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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快救我。唵嘛呢叭咪吽……”
耳聽得外頭刀劍鏗鏘,清晰地夾雜著金醜的喝斥聲,魚非魚嚇得緊閉雙眼,心中默默做著禱告,希望老天保佑自己能夠有驚無險地度過這一關。
她沒有想到,澹臺清寂的動作會有這麼快。她殫精竭慮籌劃了數日的逃跑大計,到了澹臺清寂這裡卻連半日都不到就給察覺了。不得不承認,妖孽太可怕了。那人的腦袋是無底洞啊,深不可測!
只是,到底是哪裡露出了破綻呢?
“奉諭:為保宮城安全,所有進出人等必須接受檢查,違令者,交由左右衛嚴懲不貸!”
隨著戍衛門一聲接一聲的喝呼,進出城門的人排成了長龍,注意接受身份盤查。
金醜站在城門口,洞察秋毫的雙眼決不放過任何可疑的人。
然後,幾名商販給攔了下來。他們是邊境過來收購大棗的。一行有五六人,三輛簡陋的牛車上裝有十多個簡陋的木箱子。
未理會商販們的懇求,戍衛門撬開了上面的幾個箱子。果然。裡面裝的全都是今年剛曬幹的大棗。
“沒問題的,大人,絕對沒問題的!”商販雖然趕時間,卻不敢表示異議,一面作揖打躬,一面信誓旦旦,“這些箱子都是小人親眼看著封頂的。小人們年年這個時候過來收購,東西市都有小人認識的人。大人不信,可以叫他們來對質。”
戍衛推開他,意思是要繼續撬開壓在底下的木箱。
商販心裡暗暗叫苦,想到前方道路崎嶇,如果木箱封閉不緊,受到顛簸勢必要造成貨物的失落。這可都是錢哪!
一著急,他就想勸阻戍衛的搜檢。結果你推我阻地,一個不小心便將一隻箱子撞在了地上。
褚紅的大棗傾瀉了一地。幾個押車的趕忙沖過來收拾爛攤子。
排在隊伍後面的人轟然起發起了抗議。於是,便有孩子受驚啼哭,有老人咳嗽,有婦人抱怨,有男子嘆氣……
情勢如水滴沸油,嘈嘈不可遏。
但是,任由眼前混亂不堪,金醜始終肅立不動。面上不動,心中卻微微起了疑惑。他望著那三輛牛車,開始質疑起自己的猜測:夫人莫非早已出了城?——像夫人那樣的身材,隱匿在這樣的箱子裡倒也不是什麼難事。可問題是,箱子都是自外面封釘的,裡面不透氣,如何能捱過去?夫人本人,豈是個能吃苦的?——記得押解她來豫都那會兒,一路上她可是難得露個面,裹著被子,盡量怎麼舒服怎麼來,一點都沒有做囚犯的姿態。——她的為人,用她自己的話說,是“人生苦短,及時尋歡作樂”。——能夠成為主君的女人,是天下女子的終極夢想,她就沒一點眷戀?貓戀溫,狗尚且戀食呢!……
冷眼瞅著戍衛們準備搬動下面的木箱,而商販們則忙於拾掇散落在地上的貨物,金醜舉手阻止了手下人的野蠻行為:“放!下一個!”
箱蓋給胡亂蓋上,商販們趕著牛車緩緩駛出城門。
身後的嘈雜聲漸漸稀疏、遙遠,埋沒在大棗裡的魚非魚長舒了一口氣,同時也感到了背心如澆。
她由衷地感到了欣慰。到目前為止,可以說,她距離自由、距離脫離別人的控制已經成功了一半。天曉得,為了這次孤注一擲的逃跑她花費了多少的心血!
先說“天時”。景明帝因竹修儀和七公主之事,失了國之體面而受到國人的非議,羞慚之下選擇了讓位於澹臺清寂。用膝蓋都能想到,新舊更替是一項多麼浩大繁瑣的工程。那退下來的自然不必說了,那即將上位的可想而知日子有多緊張。不知有多少小山似的軍政國務等著他操刀親為呢,他就算是有三頭六臂,只怕也無法兼顧生活中的方方面面吧?
那晚,她偶然聽垂青她們閑聊,說起妖孽來,說他最近忙得一日最多隻能睡一個多時辰。她毫不懷疑,因為寢殿那邊他已經好久都沒踏足了,苔蘚都要漫上臺階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