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們這才明白過來自己將要面對的是什麼。她們想要掙紮,可勢單力薄如何逃得出龍潭虎xue?很快的,她們便給剝下了偽裝的菜狼虎豹三人一群、五人一夥地圍在了當中,給人七手八腳三兩下剝了個精光,當眾輪奸起來。
“貴人饒命!……”有氣力的侍女沖出重圍,撲到開雲跟前,苦苦哀求。
開雲淡漠地掃了一眼過去,道:“這種事如何會死呢?給神仙做都不換啊……”
說完,優雅地起身,以手遮口,打了個哈欠,徑直回寢殿去了。
半月後,傳言在沙漠中被風暴捲走的懷恩公主突然出現在了火鳳邊城的驛館門前,結果吸引了大批的人圍觀。
彼時的懷恩公主狀若死人,破爛的衣裳下,傷痕累累。更可怕的是,她腹脹如鼓,身下不斷有白濁的液體溢位。
她雙目呆滯,不言不語、不吃不喝、形銷骨骸。
便有知古的老人看出了一些門道,說是這女子必定是遭到了非人的蹂躪。
根據老人的建議,好心人用擀麵杖將她腹腔裡蓄積的男精擀了出來。這個過程異常痛苦,懷恩公主的慘叫響徹了半個邊城,令人發指。
她被緊急送往豫都。景明帝見狀萬分震驚、萬分悲痛,慌忙秘密延請禦醫給予治療。
一方面,命人秘密調查整個事件。根據種種線索最終推斷出,懷恩公主是遭到了大鷹方的虐待。
而天闕那邊還在等著懷恩公主的到來。眼下該怎麼辦?懷恩公主這個樣子,顯然已經不適合嫁過去了,而且,這件事還不能說明道白,總而言之一句話,火鳳這回是吃了一個大大的啞巴虧。
短短數日內,所有跟懷恩公主接觸過的人,不拘男女老幼,先後因各種意外而消失於人世。
桃三娘是最後一個離開禁室的。兩日內,一同被關起來的二十餘名侍婢接踵離開,再沒有回來過。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不用問,但只用鼻子嗅、眼睛看,桃三娘也約略猜到了個大概。
當她在數名錶情嚴肅的禁宮侍衛的押解下,即將要邁出宮苑大門時,出於對生存的強烈渴望,桃三娘突然跪地懇求,懇請要見一見懷恩公主,也不枉主僕一場。
侍衛們的短暫沉默,掐滅了她的生之火種。
她當然知道,懷恩公主這個時候不應該在宮裡,而是已經進入了天闕的東宮內。她之所以提出這樣的要求,實際上是在賭,賭自己的不祥預感是否準確。
她當然知道,這皇宮有多麼地危險。消失在這裡頭的冤魂從來不曾斷絕過。“七公主”死了,曾經伺候過她的人統統被秘密處決了,她之所以能倖存,完全是因為姬鳳音捨不得她伺候人的本事,用別人不得勁的緣故。
可是這回,懷恩公主業出事了,不知道她還有沒有可能會僥幸得脫呢?最重要的是,她想知道懷恩公主到底怎麼了?
清冷的“萃華宮”中,積雪伏冰,絕少人跡。無處不在的徹骨陰冷讓桃三娘油然聯想到了“月清觀”的冰庫。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寒冷在她心裡就成了死亡和恐懼的象徵。
她抱緊雙臂,連打了幾個寒顫。
寢殿中暖意融融,卻暖不化床榻上的冰雕木偶。姬鳳音仰臥在錦被中,無怒無嗔,空洞的大眼深深地凹陷下去,煞白的面色像是塗抹了一層白堊。曾經的青絲如瀑,而今卻是枯燥如雜草。
榻前伺候的四名侍女,俱是愁眉苦臉,如喪考妣。
她們的命運都已經被定格,觸手可及。不管懷恩公主好還是不好,等待她們都只有一條道路:死亡。
這宮裡沒有秘密,能做到這一點的,只有死人。
桃三娘一進來,那四名得到命令的侍女便退了出去,掩上門。
寢殿陷入了一片死寂中。安息香再濃,也掩蓋不了那散漫其中的影影綽綽的絕望氣息。
桃三娘深吸了口氣,支著耳朵聽了聽外頭的動靜,依稀聽到侍女們的腳步聲去得遠了,這才慢慢地走近華麗典雅的睡榻,細細地打量那不知是死是活的姬鳳音,未語淚先流:“公主……”
姬鳳音一動不動,置若罔聞。
“公主救我……求求公主,只有你能夠救我了……”
不敢大聲,桃三娘跪在榻前,一遍遍地低喚。
“公主,你這是怎麼了?好好的,不是已經做了太子楓的新婦了嗎?嫁給他不是你最大的心願、最快樂的事情麼?怎麼又回來了?……到底發生率什麼事?……公主、你說說話好麼?你不要嚇唬奴家呀!……”
“好孩子,你聽著,不管遇上什麼事兒,能活下來就是好的。活著你就有享不完的福。……你可知道,你今日的富貴身份得來的有多麼地不容易?上下幾千口人哪,就只活出了你一個。……因為你,奴這十五年來日日夜夜提心吊膽;因為你,奴背負下不忠不義、十惡不赦的大罪;因為你,奴連自己的性命都願意捨得。……但只要你能平平安安坐享太平,一世衣食無憂。……”
“公主、公主!……好孩子,你看看奴,看看,就一眼。聽奴跟你說一句話。如果我說,我才是你的親娘,你是不是就能振作起來呢?……你若是去了,這繞膝的富貴榮華要讓給誰呢?還給那個魚非魚麼?……你看看你,從頭到腳,哪裡不如她了?什麼郡主,什麼良娣,什麼夫人,哪裡有我的孩兒生得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