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楓唇角掠過譏笑,打馬向前。臨行擲出一句:“閣老癖好奇特,楓不敢茍同。就此別過,免得耽誤了閣下的好事!”
“還真是個不解風情的……”澹臺清寂還以譏笑,如針芒紮在魚非魚心上。
“內子?……奇特?……到底誰的眼光奇特?嗯?”每說一句,他狠狠地沖撞她一次。她的頭深深後仰,拉出一彎半月皎皎。鬢亂發散,一綹綹地粘在濕漉漉的臉上、頸上、胸脯上。
烏雲白雪,對比分明,妖豔鬼魅。淨細的身子暈著霞光,極暖極絢,緊閉的雙目中,珍珠如瀑,傾瀉不止。
他的攻撻不休,她便起伏不定。本能地絞著他,吞吐且汲取。
身體裡的熔漿正以極快的速度湧向小腹,在那裡膨脹、沸騰,然後洶湧但有序地奔向她的深處。那裡幽深而清涼,緊實而安寧,既然不同於江山所給予他的感受。後者的壯美與遼闊,代表著生命之孤獨短暫,而她,卻給了他前所未有的一種震撼。
歸屬。
能夠安息的地方,是那裡、桃源深處,溪流是生命之血液,落花是靈魂之自由,清風是萬古之撫慰。
“魚非魚。”他的聲音喑啞已是非同尋常,因為極度歡愉而導致的手足麻痺輕顫、通體酥軟,更是令嘗遍天下美色美味的他為之震驚。
毫無疑問,她是特別的,可以紆解他體內的熱毒,可以令他失控,可以讓他上癮。
“魚非魚。”連他自己也弄不清楚,這麼一遍遍地呼喚,到底是要將這名字拽入靈魂裡呢,還是要將之從血液裡抽出來。
“魚非魚。”他不屈不撓地喚她,“你聽著,我會殺掉太子楓、堇色。從今日起,你只能乖乖地呆在我的身邊。”
托起她的頭,循唇追索,又是一番翻江倒海般的親吻。
“魚非魚。”挑著她上下律動,他一向清明的鳳眸中蓄滿蘭湯蕩漾,“滋味甚好……你能感覺到麼?比太子楓給與的,如何?……不惡不破……我想我終於明白了……”
……
三日後,豫都流傳開一個爆炸性的訊息。終於有一名女子贏得了桂閣閣老的專寵。三日三夜,閣老未曾離開寢殿。
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據說那受到寵愛的人兒承受不了他過度的索取,屢屢哀求卻始終未能阻止他的橫徵暴斂。
傳言者卻只怪那寵姬不識好歹。能得閣老寵幸,便是連性命都可以不要的,又怎麼可以惱怒呢?
大批的姬妾被遣出桂閣,轉贈於各名門望族。其中一些女子,幾經轉手,不乏流落風塵中者。在離開桂閣之前,她們悉數服下了一種叫“洗心草”的湯藥。這種藥會將人的部分記憶抹去。這對她們來說,是破天荒的恩賜。留心不留命,這是桂閣數百年的風格。
秋日悽悽,百卉具腓。蘀兮蘀兮,風其吹女。
蕭蕭遠樹流林外,一半秋山帶夕陽。秋容老盡芙蓉院,草上霜花勻似翦。畫樓西畔冷珠簾,倚恨西風盡寂寥。
下了朝的澹臺清寂一入寢殿,看到的就是一幅標準的深閨怨婦無限悽涼的背影。
他未作停頓地走上前去,從容地扳轉過她的肩膀。
她卻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魚非魚。”他喚她似已成習慣,渾不管她有沒有在聽、願意不願意聽。
“還真是不乖……”掐住她下巴,強迫她對視。她卻垂了眼瞼,面色青冷如霜落黛瓦。
他一手負於身後,端詳了她一會兒。貌似這幾日房*事過多、睡眠不足,她眼窩發青,越發顯得周圍的肌膚似雪瑩白。
不知道為什麼,她這個脆弱的模樣沒有令他心軟,卻使得他小腹處又沖上來熟悉的熱流。
他俯身吻上她的眼睛,輕如鴻毛。
作者有話要說:jj篩查得很嚴,必須回頭檢查一遍才行。
有框框,居然也沒有人提醒。
看來,看文的都是極富有想象力的。
佩服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