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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才翻了幾頁書,魚非魚忽然又咳嗽起來。
舞楓剛提起的筆停在了半空,眼皮微跳,切聲問:“怎麼了,生病了?”
一個下午她都在不定時地咳嗽,且聽得出是很明顯的假咳。
魚非魚皺皺眉,鬱悶地說道:“沒事兒,可能是喉嚨裡卡到了一根狗毛。”
說話時,面色稍顯尷尬。
她能說什麼?說她被紅線黑了一道,喝了一肚子的洗澡水?丟死了!費了吃奶的力氣沒能馴化一個俘虜,反倒被俘虜狠狠地打壓了一通。
不過,話說回來,紅線那廝果然彪悍。同樣都是一個地方的,人家喜娘文文靜靜的多女氣,偏她就氣吞山河勢若虎狼的。難道真是內分泌的問題?也許吧?喜娘跟她差不多大,可是人家已經漢子孩子都有了,她卻依然是黃花一朵抱死科頭自狷狂,丫是真心討厭男人麼?若是,倒是可以考慮發展一下兩個人的關系,反正她家裡已經沒有什麼人了,跟著她混倒是條出路,像當初的堇色、冬月那樣,不是一家人、勝似一家人,好歹有個事兒不至於一抓一把瞎不是?就她的來歷,還不定哪天就死過去了呢,身後留下的金銀財寶歸誰?還不是誰貼心貼意就歸誰?
再者,她現在也算是舞楓的人了,是時候培植一些自己的勢力了。害人之心不可有,可是防人之心不可無。紅線既有女人的小心眼,又有男子的身子骨,光是那張臉那氣質,三裡之內,直是草木皆灰、無有活口,做擋箭牌、掃盲杖真是太好用了。那樣的令人生厭,看一眼便會煩悶數日,可不比費盡心思地給壞人飯菜裡“加料”來得直接霸道?……
“又在琢磨什麼呢?”舞楓寫完了字,擱下毛筆,伸手把如夢如幻的人端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魚非魚扭了兩下,選了個比較舒服的姿勢蜷縮在他懷裡:“還有誰?紅線唄!火鳳那邊啥時候贖人哇?老這麼拖著也不是辦法。”
人 ,由天闕養著,卻都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相信不日便會有使者過來。”
“住的越久,俘虜們的怨恨就會越深、矛盾也就會加劇,最終形成惡性迴圈。”撓撓頭皮,一副憂國憂民憂天下的滄桑無限。
這可不是她臆測,看看紅線的反應就知道了,人心不古,最難馴服。弄不好死到臨頭回頭咬你一口,非死即殘。
舞楓笑笑,抱著她前後搖晃著,道:“會麼?我倒是聽說,你在俘虜中的口碑很不錯呢。”
無形中,倒是替他起到了安撫民心的作用。無心插柳柳成蔭,這丫頭還真不是擺著好看的。
先是給俘虜義診,親自採藥制方,雖未動用軍中的一針一線,卻打著他大將軍體恤下情的旗號。把自己的口糧勻給乳母吃,等於間接地救了人家的孩子,這事兒不但俘虜了俘虜們的心,還在他的軍隊中引起了強烈的反響。
那日他巡察軍務,還聽到倆士兵在嚼舌頭呢,直說魚校書真是好人,怪不得是大將軍寵愛的人呢,脾性心地跟大將軍還真有幾分相像。嘴巴不饒人,乍一看特滑頭不好惹,其實心比豆腐還軟。雖說是火鳳國的人,那樣善待本國的人合情合理,但是,她對滿倉也是好的沒的說啊,真跟自家的親兄弟似的。上次滿倉家裡來信,說是老孃的眼睛越發昏翳了,把個滿倉愁得一個人躲在茅廁裡哭。結果這事兒不知怎的就給魚校書知道了,居然把大將軍上次特地留給她做藥的熊膽整個兒給了滿倉!那小子,真真的走了狗屎運了!怕滿倉娘不會用,還特地拿紙寫了,囑咐回去找個認字先生給說一說。熊膽呢,哥們兒長這麼大,見都沒見過,真是便宜了滿倉那小子!小子居然不知好歹,一心巴著回軍中來,誰不說那貨是個瓜兒?……
他聽得心軟如絲,信步便來到關押著俘虜的那個小庭院。看門的說,她正糾結了一幫小俘虜給他們講唱呢。
彼時春光晴好,柳綠花紅。他牽馬持鞭立在院牆外的大樹下,聽到院子裡傳來她聲情並茂繪形繪色的講唱:“……所謂的神話,不是憑空臆造。實際上,那都是遠古的歷史,被代代傳說、模糊後,慢慢地,歷史變成了傳說,傳說最終變成了神話。……天下的土地肥瘠九等,怎樣才能劃分清楚?……一條長蛇吞下了一頭大象,那麼它的身子又有多大?……怎樣像豬狗一樣地放肆卻又不會導致危險與失敗呢?……
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江水因何東流、孔雀因何東南飛?什麼東西越洗越髒不洗有人吃洗了沒人吃?漆工的徒弟叫什麼?因為什麼原因而死亡的人最多?什麼東西做的人知道買的人知道賣的人知道而用的人不知道?什麼情況下一山可容二虎?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什麼意思?為何生兩個孩子剛剛好?……
是的,他也想知道為什麼。
忽然想起她曾經說過的話了:讀書為什麼?名利權勢?自己開心,將來逗孩子開心,夠不夠?
夠,足夠。別說逗孩子,就算是連他一起逗,也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