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不客氣地一屁股坐到了他身邊的豪華版的草堆上。用力太大,以至於差點把君安撞翻。
“滾開!”君安的臉都青了,只覺得這家夥真是個不折不扣的敗興貨。
魚非魚早就拿準了他色厲內荏的脈搏,對於他的冷言冷語根本就不當回事。從被子裡探出一隻手,直接抓向酒壺。
“虧還是總管呢,這麼小氣!你們主人的財富有多半都是你剋扣而來的吧?”
不等他憤而發作,她又接著說道:“這可是前朝的貢酒呢,難得一見。你說你一個人獨吞,好意思麼?都說一人不喝,二人不嫖。難得我知音,就分享一下有何不好?”
說著,擎起酒壺就要朝嘴裡倒。
君安大驚失色,一把攥住了壺身:“你個瘋子!我殺了你!”
就沒見過這樣無恥的,就跟她家的東西似的,招呼不打一聲,直接就上。虧得口口聲聲說自己識文認字,這行徑,街頭惡霸都不及。那些書敢情都念到狗肚子裡了。
魚非魚也變了臉,抿嘴大怒:“你殺,你殺!都說咬人的狗不露齒。我等你殺我呢!冷飯冷水的,叫人怎麼吃?就賞口熱酒怎麼了?別忘了,你欠著我五百兩呢!牛皮吹得天來大,原來就是一吝嗇鬼,一口酒都捨不得!五百兩,把你賣了都賣不出那價!”
趁著君安手腳抽搐的空檔,狠狠奪過酒壺,將壺嘴直接塞到口中,咕嘟咕嘟連灌了幾大口。完了,狠狠地將酒壺攮到他懷裡,道:“還你了哦,別說我不仗義全都喝完了。”
滿屋子的人都聽到了君安的吸氣聲,都看到了他的棺材臉沁出來的青灰色。
只除了魚非魚。她居然還敢得寸進尺地羞辱他:“世道真變了。欠錢的成了大爺,討債的反倒成了孫子。不過喝了口酒,就要賠上性命。生有何歡,死有何懼啊!”
長長地嘆息一聲,說不出的憂國憂民。而後,她做出了一個令人瞠目結舌的動作——
她就勢一歪身子,連人帶被子一起倒在了厚厚的毛皮草褥子上。
處女們呆了,金醜樂了,君安發狂了。
如果手邊有把劍,他一定會戳他個透心涼。
可是魚非魚壓根就沒朝他看上一眼,自顧喃喃地說道:“不談感情光談錢吧,我是你的債主,你就應該對我客氣點兒。怎麼,想殺我?你的權利大到可以越俎代庖了麼?”
君安的眼睛直接就瞄準了旁邊一名保鏢的長劍了。
金醜目光如電,瞥見他的神色不對,及時地開了口:“算了,君總管。何必跟個孩子一般見識。”
“跟他計較?一個將死的人,有什麼值得計較的!”君安惡狠狠地說道。
這一聲有點大,處女們臉上現出了驚愕。
作者有話要說:雙休日仍有更。勤勞乃是中華民族優良的傳統,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