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昂首望天,擺出一副大義凜然的姿態。
那女孩兒徹底地呆了。在她目前為止的有限生命裡,她還是頭一次遇到這樣的男子,年紀輕輕卻氣度恢宏,明知了她的身份卻不卑不亢我行我素。說話直白粗俗,卻也率直痛快。有些狡猾,但同時又很有原則。他不是奴,不是物,他跟她一樣,是高貴的、不容褻瀆的。他看似很好親近,其實周身籠著一層霧靄。那份朦朧引發了她的好奇,一門心思地想靠近他、解讀他,同他肩並肩站在一個水平上。忘卻身份、地位,不分高低貴賤,同悲同喜、相信相愛。
這樣的感情,給她一份此生就滿足了。
心下的一角,微微地疼了一下,不敢想象他被嚴刑拷打的情景。輕輕地嘆口氣,探手從頸項上解下一條鏈子,紅著臉,輕輕卻堅定地掰開他一隻手,硬塞進手心裡。
“拿著這個,必要時或許能幫到你。”
魚非魚拎起鏈子,就著光線仔細端詳。是一條金鏈子,由無數金色梅花銜接而成,每朵花花瓣飽滿圓潤,栩栩如生。鏈子中間吊著一塊圓形的墜子,也是黃金的,但是中間卻嵌著彩虹色的七種玉石。
是七塊呢。這個七公主啊,還真送了她一件好東西呢。
魚非魚揚起唇角,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女孩兒,慢吞吞地把信物揣進懷裡,笑眯眯地說道:“謝謝你了,七兒。”
女孩子騰地紅了臉:七兒?這可是父皇母後對她的專屬稱呼,他、他怎麼知道?而且,為什麼父皇他們這樣叫她她沒啥感覺,可是他就那麼輕輕地喚了一聲“七兒”,她這顆心就跟要開花似的?
“鳳音,我叫姬鳳音。”滿含期待地望著他,真心希望他能把她記住一輩子。
“嗯,魚非魚就是在下我。”魚非魚突然直起身子,沖前頭趕車的叫,“麻煩停一下。”
回頭朝姬鳳音歉意地笑笑,道:“對不起了,鳳音。我到地頭了。”
一振衣袖,起身就要下車。
一隻小手忽然扯住了她的袖子,阻住了她的下一個動作。閑閑地回眸,瞧見那孩子的表情,可憐巴巴如同貪玩迷失了方向的小寵物,那顆剛剛還在為成功博取了金枝玉葉青睞而暗中得意洋洋的心,忽然就軟了幾寸。
說到底,那還是個孩子呢,經不起誘惑和撩撥啊!
骨子裡的善良因子佔了上風,她不由自主地摸上那孩子的圓臉,寵溺地說:“唉,我真不敢想象,以前的你,過的都是什麼日子?這算什麼?一見鐘情?相見恨晚?惺惺相惜?你這般戀戀不捨纏纏綿綿,真叫人懷疑你是否擁有過知心朋友?……”
她本是隨心所欲地一句玩笑話,不料卻如同巨石砸進姬鳳音的心裡,以至於連她的身子都跟著震動不已。朋友,他認她做朋友了呢!
突然一歪身子,撇託了所有的顧忌,緊緊抱住了他的腿,嗚嗚地哭起來:“你不要走……不要走好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唉,說了今天休息,起床後忍不住手癢,便更了。最近喉嚨有些吃緊,預感到有扁桃發炎的徵兆。清寂的女人不服水土,李闡提卻對季節過敏。咳咳……弱弱問一聲,有安慰沒有哇?或者,給塊糖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