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說我是好人,大大的好人,你信不?”
“不信。”女孩兒當機立斷地予以否認:這小子才剛冒犯了她的身體,還不夠壞?
魚非魚白她一眼,直言不諱:“你個小丫頭知道什麼好歹?”
女孩兒哼了一聲,沒有同她爭競這個問題,卻幸災樂禍地笑道:“你慘了。惹到他們你死定了。”
要說不說的,分明就是一副釣魚人的模樣。
魚非魚斜睨著她,慢條斯理地說:“你又知道了?就你這個樣子,一看就是養在深宮人不識不知稼穡為何物的小丫頭,你能認得幾個人?知道多少事?”
她故意將那個“宮”字著重了語氣,為的就是試探對方的反應。
那女孩兒也不知道是沒在意呢,還是不以為意,驕矜地哼了一聲,如高貴的天鵝般梗著潔白的脖子據理力爭:“我怎麼不知道?我見過的、吃過的、玩過的,你這壞小子做夢都不一定能想象到呢。我不知道?你才無知呢。”
她有心要在魚非魚面前樹立完美形象,凸顯自己的個人魅力,不料魚非魚只管閉著眼睛,一派心不在焉的模樣。
女孩兒一腔熱血付諸東流,不禁有些氣急敗壞,鼓著腮幫子、瞪大眼睛,兩只小手攥得緊緊的。從小到大,幾曾給人這般忽略冷待過?這也就是他,換成其他任何一個,這會兒早就腦袋搬家了。
瞅著那張略顯單薄的俊臉,心下的那股子小火苗倏忽化作了酸水一縷。說又說不過他,殺又殺不得,真真令人抓狂得想狠狠地咬他一口。
想到這個“咬”字,忽然就聯想起發生在幾位皇兄身上的事情了。他們似乎就很喜歡“咬”女人,而那些女人似乎很喜歡被咬,明明痛的嘴裡直叫喚,可是臉上卻都是又紅又美的,叫人看了心裡小鹿亂撞。
以前覺得皇兄們好傻,難道不知道那些女人們的臉上抹了多厚的脂粉麼?就那麼又咬又啃的,簡直就是替她們洗臉,惡心死了!
但是,現在她可不這麼想了。因為她也想咬人了。這念頭一旦生成,眼前這少年的臉就成了天下最幹淨最好吃的東西了。
魚非魚無意中掙開一線眼,看到的就是她那副饞兮兮的可憐模樣,不覺莞爾:“怎麼,沒有後話了吧?拜託往後說謊前先打個草稿好不好?”
“我沒有騙人!你、你個笨蛋!”不知怎的,一想起他有可能會在那幫子人手裡吃苦頭,她的小心肝就控制不住地抽搐。這樣的感覺,就連以前最心愛的波斯貓死掉了都不曾有過,“你才真正的幼稚天真呢!你知道什麼?你知道要是給他們抓到了會落個什麼下場麼?”
相對於她的激動,那小子卻表現得越發淡然:“瞧你緊張的。有道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就我這三兩骨頭二兩肉,能夠引起你老子的關注,死也值了。”
“父皇他才不是這種人呢!”氣急之下,女孩兒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魚非魚的心終於落到了實處。她沒有說話,甚至連個意外的表情都沒有。
女孩兒緊抿著唇,小臉上紅一陣、灰一陣,驚惶、惱怒、羞慚、狠戾交替翻滾,煞是熱鬧。
魚非魚倒是覺得這個樣子的她才算正常。本來嘛,小小年紀,不瘋不怒不痴不嗔,難道等老了再犯傻發呆發嗲生氣麼?
“怎麼不說了?他們再兇,到底還是你老子的人。大而化之的說,他們跟我過不去,就相當於是你老子跟我過不去。這麼說,也沒有錯吧?”
女孩兒悶了一會兒,到底給她這句強詞奪理的話給氣笑了:“你真是個壞小子!”
一笑泯恩仇。
感情真是個奇怪的東西,有時就是一層薄膜的距離,戳破了,就抵達了對方的心底。
作者有話要說:按照慣例,週末兩天李闡提要休息.各位看官最好也適當放鬆一下,邀朋呼伴一同去大自然中走一走.莫要辜負了春光美好啊!祝各位週末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