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沒有自己咬自己的習慣。”
“還疼嗎?”
季幽淋搖了搖頭。兩個人就忽然好想變成了啞巴。
外面什麼聲音都沒有,彷彿天地之間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過了很久,門外傳來了開鎖的聲音,這聲音在寂靜中清脆,詭異……
鬼狐貍知道季幽淋早已準備好,可他永遠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女人在他面前被痛苦折磨,他拉住季幽淋的時候,完顏恥已經如約的端著藥走了進來:“讓我來喝。”他的聲音雖然虛弱,但很清楚。
“不行。”季幽淋說:“你的傷勢還沒痊癒,誰知道在折騰幾天,會不會有問題?
“不行也得行。”鬼狐貍的眼睛又黑,又亮,又大,被這樣一雙眼睛瞪著,季幽淋感覺渾身彷彿都被定住了一樣。
她現在已經感覺渾身被火燃燒了一樣,全身上下都發起熱來,也不知為什麼,卻突然有股怒火從心底升起,竟忍不住大聲道:“我說不行就是不行,我的生死與你有什麼關系?我是死是活又跟你有什麼關系?我的事不用你管。”
她終於還是掙脫了他,走到桌子前,雖然她也在猶豫,但絕沒有後退的意思。
鬼狐貍當然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喝下那些奇奇怪怪的藥,不然他也不用一開始就喝下完顏恥的藥,他雖然動作很慢,但仍舊在季幽淋端起藥碗的一剎那來到他的面前,從她手上搶走了。他的眼睛雖然還是很黑,很亮,但是眼神卻已經變得非常溫柔:“這種事,只能由男人來做。”他話已說完,藥也灌進了自己的肚子。
季幽淋呆呆的望著眼前的男人,彷彿在忽然間,一股熱浪湧上了眼眶。
就在此時,
啪啪啪啪……
幾聲清脆的巴掌音響了起來。
完顏恥拍著手掌,一副正看戲的模樣,他不禁笑了起來,笑的邪肆:“精彩,果然精彩,你們兩個還真是情真意切。”
鬼狐貍也笑了起來,笑的比完顏恥還邪:“怎麼?你嫉妒了?”
“我為什麼要嫉妒?”
“一個陣中的男人身邊,總要有幾個紅顏知己,可惜你身邊好像一個都沒有。你不嫉妒?莫非你身體構造有問題?”
“我看你根本不應該叫鬼狐貍,你應該叫色狐貍才對。”
“我是很色。但是可惜色狐貍是採花賊的稱號,我還算不上。”
“呈口舌之快。我倒要看看這次我的藥會給你帶來怎樣的痛苦。”
鬼狐貍用手掩住嘴,輕輕地咳嗽:
“不管我再怎麼痛苦,比起你來我總是幸福的。”
“哼,我想看看明天早上,你還會不會這麼說。”
話音落下之後,完顏恥已隨人慢慢的走了出去。
房間裡又恢複了安靜。
而這次,安靜之中,彷彿能聽見兩個人的心跳聲。
“你知不知道,這是在浪費我的好意。”季幽淋喊了出來,不知為何沒,她心底的怒又被夠了起來,她大吼:“誰叫你多管閑事的?就算我死了,你自己逃出去不就行了?!憑什麼要幹涉我的事?你以為自己很了不起是不是?”
季幽淋沒想到的事情終究發生了,她還沒罵完、還沒罵夠,就看見鬼狐貍的身子倒了下去,捂著嘴的手也鬆了下來,他的手心已滿是鮮血。
季幽淋大駭,立即扶著他站起來。
就在此時,他突然感覺渾身上下都一陣劇痛……彷彿五髒六腑都要被撕開一樣,就連膽汁都吐了出來。
季幽淋將他扶會床上的時候,他已經陷入了昏迷。
等再次醒過來的時候,他第一個想到的是季幽淋,想到就立刻去找,其實也不用找,因為季幽淋就趴在他的床邊。
不同的是,白魂已經走了進來。
不知道為什麼季幽淋睡的竟會特別熟,就連屋子裡多出了一個人都沒醒過來。
鬼狐貍看見白魂,並沒有多驚奇,他知道他一定會找過來,而這種相信,並非他對他有多深的信任,只因他知道他目的的重要性。
“你晚了兩天。我以為我剛走,你就會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