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你一直在這種地方?”
“沒錯。谷裡的人都很神秘,沒有任務的時候絕對不會碰面。”
“那麼這個完顏恥又是誰?死人谷的谷主?”
“雖然我不知道他是誰,但我知道他一定不是。死人谷彷彿是一個龐大的組織,而這個組織的核心應該不止一個人,我們頂多就是這組織中底層,有任務的時候就會有專人來通知我們,完成任務之後我們便跟普通人一樣。”
“難道就沒人離開過?”
“當然有,不過他們早就全死光了。”
“也就是說,平時你們根本無法聯絡到他們?”
“是。”鬼狐貍說的肯定。
“那你說了這麼多,都是在白說。”季幽淋坐在床邊,臉色看上去不是很好。
“我的目的就是要告訴你‘玄天令’已經不是那麼好得到的了。”
“可是我的族人……”季幽淋意識到自己說漏嘴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你的族人?”鬼狐貍便趁機追問:“就我所知,南疆唯一有危險的人就只有那些逃入深山的蒼雲後裔。”
鬼狐貍的眼神一凜,閃出寒光,季幽淋一驚,被他這樣的眼神盯著,頓時渾身上下都冒出了冷汗,不知為什麼她感覺到危險的氣息:“既然如此,多謝了,我會用自己的方法找出‘玄天令’。”話音落下,她逃出了房間。
季幽淋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怕什麼,但是她就感覺自己會不由自主的害怕鬼狐貍,她總有一種被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就大難臨頭的感覺。
太陽正足,地上一條長長的影子,映入眼簾,抬頭,她就看見了言孝武:“怎麼是你?”
“你們剛才說的話,我都聽見了。”言孝武說:“我也有件事想跟你說,我們去一個可以說話的地方。”
言孝武說完之後就轉身離開,季幽淋帶著滿腹疑惑跟在言孝武身後回到房間。
言孝武將房門關好,然後房間之中只有他們兩人,寂靜之中帶著詭異。
季幽淋雖然不明白言孝武到底要說什麼,但從他的表情上看,他要說的話似乎很嚴重。
“你到底要說什麼?”她問。
言孝武嘆了口氣說:“我懷疑那個人是龍域的皇帝——樓啟梟。”
“樓啟梟?”季幽淋聽到過,還是從自己的嘴裡,她猶記得另外一個自己口中喊道過這個名字。“是誰?”有一種莫名的情緒哽咽在喉。
“是害的蒼雲滅國的男人。”言孝武冰凍的聲音近乎於零度。
季幽淋顯然被言孝武嚇了一跳,渾身幾乎都顫抖起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言孝武的記憶緩緩倒退,終於退到了四年之前。
他將同樣的故事跟季幽淋說了一遍。將鷹黎跟樓啟梟之間愛過的,恨過的,痛過的往事,全部都告訴了她。
而這個故事就是白魂告訴鬼狐貍的故事。
季幽淋聽完之後,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幾步,再也支撐不住終究身子一軟攤在了身後軟榻上:“你的意思是說……鬼狐貍就是樓啟梟,就是……鷹黎女皇的……剋星?”
可笑的是,她居然是鷹黎女皇的轉世,而樓啟梟失去記憶之後居然以鬼狐貍的身份再次跟她相遇。
世事……當真會有如此哭笑不得的嗎?難道自己昨日發了瘋發了狂要殺了他,是因為她身體裡的另外一個人就是鷹黎?!
因為只有她才會對他有這麼深的恨意。
言孝武沉沉的說:
“現在你都知道了?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過去的事再次重複發生一次。”
靈劍本來在角落中安靜的躺著,卻不知從什麼何時起開始散發出微弱的光芒,好像在呼應著什麼:“你告訴我這些,想讓我怎麼做?”
那裡面住在鷹黎的魂魄,也許她是聽到自己的故事,所以才産生了共鳴。
言孝武的聲音冰冷的可怕:“趁他還不知道你就是鷹黎女皇的轉世,殺了他。”
季幽淋感覺到一陣陣的涼意從心底湧出,雙手緊緊的捏著軟榻上的毛皮:“我從不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