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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暖樹冷眼看去,只覺容冷香雖執著,卻用錯了地方,那樣的父親,自己絕對不會認的,不報複他就不錯了。曲寧榕倒是情真意切,這樣的痴情真是可惜了。曲柳山莊可以說是北方最出名的世家,他的武功在江湖同輩中絕對能排到第一,白淩楓深淺不知就不考慮,再考慮他的出身,若他有意,九月初的武林盟主比武大賽奪魁是絕不是問題,後面的人品考核,想來還沒有人敢質疑曲柳山莊的主人,向來痴情者不重浮名,倒是真理。看了眼白淩楓,心中不由得猶豫起來,宮主的確很喜歡他,之前因為穆言溪,還沒有多麼親近,現在穆言溪已經確定不是當年的男孩,宮主心中最重要的外界人士可能就是他。白淩楓雖出身不明,但也剛好,可以順利的隱姓埋名,宮主和他在一起倒是合適,只是現在為了曲寧榕,他在宮主急需人支援的時候站到了對立面,真是需要再考察考察了。
三人的爭執一直持續到日暮時分,暖樹出聲提醒道:“曲公子,現在已經開始日落,還有一炷香的時間,太陽便會完全落下了。你準備好怎麼回複宮主了嗎?”
曲寧榕聞聲有些疲憊的抬起頭,看向暖樹良久,方起身走到門外,關上門,輕聲對暖樹道:“請待我向宮主道謝。剛剛我突然想清楚了,我總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對待冷香,才會導致這樣的結局,現在居然還想著逼她。等她離開,我陪她也就罷了。”
暖樹見此倒也頗有感觸,只能說道:“我去回報宮主,你進去陪她吧,畢竟只有三個月的時間了。回塵丸這世上只有六顆,同樣藥效的藥是再也找不到了。”
話音剛落,白淩楓便自內側開啟了們,暖樹側首看他的臉色,便知是注意到曲寧榕與自己的談話,倒也不再開口。白淩楓緩聲對曲寧榕道:“大哥你進去陪陪冷香姑娘吧,我還有點私事要處理。”
曲寧榕有了抉擇後,心情倒是好了不少,朝他微笑道:“去吧!這次的事情,真是多謝了。”
白淩楓目送曲寧榕進去後方道:“麻煩公子帶路,我想詩姬現在應該休息好了。”
暖樹心中有些猶豫,白淩楓去見宮主的主題絕對仍是勸說宮主醫治容冷香,這對宮主來說絕對不是樂事,可也不好直接開口拒絕,就算拒絕了,他自己應該也能找到路,畢竟他對陣法好像也很有研究。猶豫半晌,方道:“公子跟我來。不過,我想告訴公子一聲,詩姬宮主一旦認定某件事,連琴姬、書姬宮主也勸不了,不若緩些時間再說。”
白淩楓無奈的笑道:“就算我不懂醫術,也看出來冷香姑娘拖不了多少時間了。藥效越強,副作用也越大吧?回塵丸若再服用一顆,恐怕詩姬也救不了她了。”
暖樹微怒道:“既然你如此不想曲寧榕自殺,我也就實話告訴你,容冷香傷勢太重,除了詩姬宮主,這世上不會有第二人能治好她,但七天之後,連詩姬宮主也救不了她。雖說如此,宮主在七天之內是絕對不會救治一個堅決維護容家的容家人,你多加勸說只會讓宮主對你更加厭惡。”
“多謝直言相告。”
暖樹聞此倒只是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白淩楓見到蕭詩姬後便表示希望與她密談,蕭詩姬雖有疑惑卻也令暖樹早鶯退了下去。之後發生的事情兩人也不得而知,只知道結果白淩楓連夜下山,蕭詩姬令早鶯去準備一系列藥材後便帶著暖樹到了松雨閣,將曲寧榕叫了出來,問道:“你為了她可以犧牲自己的命嗎?”
“之前提出的條件,若宮主同意,我的命便任由宮主處置。”曲寧榕見此忙正色回道。
“實話說,到目前為止,你覺得你陪在她身邊,帶給她的快樂和憂傷,哪個比較多?”
“宮主說話真是直白,我知道她並不愛我,之前是,現在也是,將來恐怕也是。所以我才願意用我的命來換她的命,只要她忘了我,便連愧疚都不要承擔,這也算作我最後的贖罪了。”
“我可以救她。作為交換,你要將十年的時間完全交由我處置,我不會讓你去殺人放火,任何違揹你原則的事情你都可以拒絕。如何?”
“若真如此,我感激不盡。”
“首先,由於你已知道你帶給她的是痛苦,所以這十年你們不要再見面了,但沒有我的同意,你也不可以娶妻,你既只愛她,娶了別人也是浪費她人青春,是吧?”
“除了冷香我也不打算另娶她人,而冷香必不願嫁我,這個條件,宮主真是白提了。”
“你只要說是否同意即可。”
“我同意。”
“其次,九月初的武林盟主大會,你必須奪冠,剩下的十年,保持住這個位子。我只要求你在這個位子上,你用這個位子做任何事情,我都不會幹涉。”
曲寧榕思考了下,自己接下來的生活真可算得上毫無目標,將心思用在營造一個更加真實的武林上倒無不可,便點頭道:“我也同意。”
“就這兩點。你不要忘了,我既能救人,就能殺人。十年內履行你的諾言,我便會保她平安,每年七夕你可以暗中看看她,看我是否履行了諾言。”
“多謝宮主。”曲寧榕誠懇的抱拳道。
“不用,等價交換而已。”冷聲說完,便進了內室,不多時,早鶯便將藥材全部準備好送了過來,早鶯對此雖頗有異議,卻在蕭詩姬異常陰冷的臉色下將話全吞了回去,覷見一旁的暖樹也是冷臉不語,更覺得難熬。
檢查完藥材,蕭詩姬便道:“你們兩個先下去吧,這裡有曲公子就好,他的內力足夠了。”
早鶯暖樹聞言默默退了出去,守在外面,早鶯見暖樹微怒的樣子,將要問的問題也嚥了下去。
第二日,蕭詩姬便令暖樹將曲寧榕送下山,分別時道:“這一個月她需要靜養,你趕去武陽參加武林大會時間也很緊,就不要帶她了,我會給仔細照顧她。一個月後,你以武林盟主的身份來蘭芷宮,就可以見她了。”
雖不捨,曲寧榕還是依言下了山,在山腳時暖樹忽然開口道:“你們這些外人,帶給詩姬宮主的全是傷害,穆言溪是這樣,白淩楓也是這樣。真不想再在蘭芷山看到你們的身影。”
曲寧榕這才想起自昨日起便沒有見到淩楓,不由問道:“淩楓現在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