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卻被人一搶,捲到對方的身上,聽到一把悶悶的聲音的道:“是我,今晚跟你擠擠。”
罕珠兒一聽就認出是那個該死的方瑾的聲音,俏臉氣得通紅,一把扯回自己的被子躺回去,“你不在皇子那兒跑來我這兒做甚?半夜三更的,我還沒計較你擾了我睡眠的事情,滾。”
方瑾不客氣地鑽到罕珠兒的被子裡,鵲佔鳩巢地擠在這張不大的床榻上,霸道地道:“我今夜睡定這兒了,你若是不想與我擠,自己找地方睡去。”
“你!”被擠得險些要掉下床榻的罕珠兒坐起來狠瞪著方瑾的背,這個女人有沒有更可惡一點?咬著牙幸災樂禍地道:“你被皇子趕出來了?也對,那個金氏族長之女長得真漂亮,我若是皇子要她也不會要你,你有哪點好?脾氣臭得要命……”
“你說夠了沒有?”方瑾回頭笑得溫和地道,但眼裡的兇光一閃。
罕珠兒忙閉嘴,將難聽的話都吞回肚子裡去,悻然地道:“我……我說的都是實話。”
“哼,呼延勃想要趕我那是他做夢,今晚是本姑娘不屑於與他睡一張床,你還睡不睡?不睡就出去看月亮,別阻我睡覺。”方瑾哼道,轉過頭閉眼睡覺。
外面天黑黑的哪來的月亮?
罕珠兒朝她的背想要揮一拳,剛要觸及方瑾,聽到這個可惡的女人道:“罕珠兒,你可敢動手就試一試?”她的拳頭停在離她的背寸許遠的地方,最後轉了一個方向捶到了空氣裡,賭氣地躺在床上,用屁股撞了一下方瑾,但很快地就被方瑾還了一記,瞬間掉到地上毛毯上。
她怒極地站起來狠抓了一下自己淩亂的頭發,誰來將這個妖孽領走?由得她到處害人?看來她是與皇子吵架了?難得啊,真難得,她再度躺上床,“你放皇子一人在穹廬內,別怪我沒提醒你,這可是給了金蘭兒可乘之機。”
“他今晚想要造反也沒有那能力。”方瑾睡意甚濃地道。
這是什麼意思?罕珠兒不解地追問,可惜方瑾不願回答了,再問,迎來了一記拳頭,很好,總算耳根清靜了。
罕珠兒倒回另一邊恨恨地咬著枕頭,心裡卻興奮地猜測著方瑾與皇子之間發生的事情,一夜無眠。
外頭的高大身影看了看那緊閉的穹廬簾子,親眼看到她進去了沒再出來,放心之餘,長長地嘆息一聲,回到穹廬之後,方瑾如蛇蠍美人一般地纏著他,對於她的嫵媚妖嬈,他例來沒有抵抗力,很快就被她尋到機會一腳踢到那兒,然後看到他痛得彎腰,她倒好,笑著道:“讓你以為老孃好欺負,老孃今夜就去與罕珠兒擠一擠,你別跟過來,聽到沒有?我還沒打算原諒你呢。”
看到她瀟灑地揚長而去,他大口大口地深呼息平息那股疼痛,這個女人真用力,怕是這兩日內都要不舉了,等到疼痛一緩,這才跟在她的身後。
最後轉身回去,看來她今夜是不打算回來了,孤枕難眠是逃不掉了,本來還盼著回來後能與她徹夜纏綿,現在都泡湯了。
第一縷陽光透過空著的穹廬頂射了進來,方瑾睜開眼睛伸了個懶腰起床,初時看了看這簡陋幹淨的陌生地方,半晌後才想起來昨夜與呼延勃鬧別扭了,這是罕珠兒的住處,正要穿皮靴。
“水到好了,可以洗臉了?”
低沉沒有生氣的聲音灌入耳膜,方瑾忙抬頭,嚇著倒退了一步,只見罕珠兒的臉上有兩個大大的黑眼圈,下巴處也微微有著青紫的瘀血痕跡,如鬼魂一般端著銅盆站在她的身側,“罕珠兒,你怎麼弄成這副尊榮?昨晚撞鬼了?”
罕珠兒一臉幽怨地看著她,咬牙切齒地道:“我這副樣子是拜誰所賜,你不知道嗎?對呀,我昨晚的撞了一隻不請自來的鬼,還佔我的床,你看看,這就是拜你所賜的……”
方瑾聽到罕珠兒說得激動,忙安撫地看著她,“這個與我有關系嗎?我不記得了,回頭我去呼延勃那兒看看有沒有什麼好藥,拿來給你擦一擦。”
罕珠兒恨恨地看著她,真是貓哭耗子假慈悲,恨得又想要咬枕巾,方瑾忙接過她手中的銅盆,到一旁去梳洗,順手塞給一條枕巾,一副你別客氣盡管咬吧的表情。
罕珠兒氣得咬緊方瑾遞過來的枕巾,含怨地看著那個快樂地哼著優美小調梳洗的女人。
昨晚那一場挑戰所有人都記在心裡,早早地用了早膳,就聚集到那開闊處,等候著這一場對決,這比上回那一次更引人囑目,眾人議論紛紛。
方瑾穿著一件新做的天藍色的衣袍,頭上繫著一條鑲有藍色寶石的頭巾,身上的佩飾隨著她的走動而發出聲響,恣意而飛揚,看起來就與一般的草原兒女沒有二致,除了那張華國人的臉。
而隨著金氏族長走過來的金蘭兒卻是一身耀眼的紅裝,就像一堆火一樣,與方瑾那一身像天空般遼闊顏色的衣裝大相徑庭,兩人對視一眼,方瑾笑得自信而張揚,金蘭兒卻是抬頭輕哼一聲扭過頭。
呼延勃臭著一張俊臉在眾人的陪同下走過來,阿彩婆婆就站在他的身邊,看著他臉上有著細微的瘀青,忙緊張地小聲問道:“皇子,這是怎麼了?”
呼延勃幽怨地看了眼像萬事不關己的方瑾,昨夜讓他獨守空房,今天一見面就轉開臉去,頓時他的臉一沉,渾身散發著寒氣,聽到阿彩婆婆擔憂地再問了一聲,這才收斂身上的氣息,笑著低聲道:“沒事,昨兒我不小心弄的,婆婆不必掛心。”
阿彩婆婆在他的臉上看了看,心中有些狐疑,循著呼延勃的視線看去,只見到方瑾的表情也不似平日,頓時瞭然,原來小兩口鬧別扭了,她笑了笑,聰明的不再置詞。
方瑾與金蘭兒都牽著馬走到那比試的地方,所有人都歡呼起來,兩人看了眼對方,都“嚯”地一聲坐上了馬。
做為公證的哈雷族的肥族長一聲令下,兩人同時起步,如利箭一般往前沖。
呼延勃看著兩人的比試,方瑾非但沒有落於下風,反而有漸漸領先的氣勢,藍眸裡一片驚訝,他與方瑾相處的時間最長,知道她的馬術不太精湛,怎麼可能才這麼些時間就進步這麼大?令他不得不刮目相看。
原本得意笑著的金氏族長臉上的笑容凝窒了,這個女子不是華國人嗎?他的女兒是在馬背上長大的怎麼可能勝不過這個華國女人?忙揉了揉眼,這回看到女兒那身張揚的紅衣已經落後方瑾一個身位了。
肥族長早已是驚訝地合不攏嘴,金氏一族打的主意他也清楚,有心幫一把,他若有女兒也會這樣做,在呼延勃未發達之際結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