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寰站在床上,居高臨下地看著秦小春糾正道:“是少爺,說了多少遍,孤現在是微服私巡,不能喊殿下,還有你們都得給孤記著。”小手指向一群因為這喊聲而現身的暗衛。
“是,殿下。”
在他眼一瞪之下,眾人忙改口,“是,少爺。”
宇文寰這才滿意地坐在床上,一手托腮,一手把玩著衣上的墜飾,“你們說舅舅的功夫與父皇相比,哪個厲害?”
這話眾人可不敢隨意答,紛紛低頭在地上尋螞蟻,小殿下太過於天馬行空了,就怕被他點名。
“小春,你第一個說。”宇文寰道。
秦小春頓時苦著一張臉,悻然地答道:“……”
帝京的城門前,一對小兄妹站在那兒看著高高的城門,然後對視一眼,幾經艱難,他們終於到達了帝京,期間可是躲過了母親派來追他們的人,弄得好不狼狽?
一旁趕牛車的老漢笑道:“娃娃,這就是帝京城了。”
雨桐牽著妹妹的手,朝老漢鄭重地道謝,這一路上碰上他趕牛車,所以兄妹倆才能省不少腳程,換了身幹淨的衣裳。
“真的不跟老漢一程了?”
雨舟想要應承,但是雨桐卻是機警地搖頭道:“我們是來京城投靠親戚的,謝過老爺爺了,我們進京可以自己找,就不麻煩老爺爺了。”拉著妹妹的手趕緊離去。
雨舟看到老漢輕笑,拉了拉哥哥的衣角,“哥,我們幹嘛要甩開他啊,有他帶路,我們要找到荀英不是更容易一些?”
“舟兒,他萬一是柺子呢?再說若是再由他跟著,只怕娘就已經得到我們的訊息了,你想要出師未捷身先死?”雨桐道,將懷中的一小包紙袋遞給妹妹。
雨舟接過,默然地吃了起來,然後搖了搖袋子,“好像不多了。”
雨桐正要再說什麼,正在街上走的他們卻聽到喊“抓小偷”的聲音,然後身子險些被人一撞,反應快地背起妹妹往旁邊一讓,然後看到一個比他小點的小男孩鍥而不捨地在後面追,“可惡,敢偷小爺的東西,看小爺饒得過他不?”速度不慢。
可明顯那小偷因是成年人跑得更快,雨桐因為險些被撞,心裡也憋著一肚子火,運起功趕緊跟上去,然後與那小男孩同時動手,兩雙小腿向那個小偷的背部而去。
頓時,三個孩子都是坐到小偷的背上,可憐的小偷被壓在身下頓時昏死了過去,這三個加起來還沒有他大的孩子卻是如三座大山一般。
小男孩將精緻的荷包從小偷的手裡奪了回來,小手狠狠地敲了那小偷的頭一記,然後這才起身讓路人將小偷押給燕京府尹,站起來朝雨氏兄妹道:“多謝兩位相幫,在下叫荀寰。”
雨桐本不欲搭理他,但是聽到他姓荀,忙問道:“那個荀英,你可認識?”
遠方的雨晰卻是狠狠地訓斥一群無用的手下,連個孩子都尋不到,正要再說話之際,周仁急忙進來,“師妹,得到他們的訊息了?”
“他們在哪?”雨晰趕緊跳下首位問道,為了這兩個孩子的事情,她沒有一夜能安眠。
“帝京。”周仁看著她的眼睛道。
雨晰聞言一愣。
☆、誤會重重
“你確定?”
“嗯,我們跟蹤的人發現了一輛載過他們倆的牛車,從那老漢的嘴裡得到了訊息,這才趕緊將訊息傳回來,現在可以鎖定他們就在帝京城內,無緣無故他們會到帝京去,那就只有一個解釋,他們是去找長風的。師妹,桐兒與舟兒都是小鬼靈精,只怕我們說的話被他們聽了去,他們對父親這個身份的人本來就感興趣。”周仁皺眉道。
雨晰的心情十分複雜,想到兩個孩子居然千裡迢迢到帝京去找父親,心裡不禁有幾分失落,這些年她當爹又當孃的拉扯兩個孩子容易嗎?可那個男人呢?他對她們母子沒有任何的關懷,可孩子們還是要去找他。
周仁緊盯著雨晰的表情,那緊抿的嘴角讓他看不出她是怎樣的心情,但他的心情是緊張的,躊躇了一會兒,“師妹,如果你不想遇到長風,那麼就由我到帝京去將兩個孩子帶回來,絕對不會讓長風起疑心。”私心裡他並不希望他們有碰面的機會。
雨晰的目光遙望帝京的方向,當年就那樣離開後,是下定決心這輩子也不會到帝京去,也不會出現在他的面前,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況且他應已有美妻嬌兒,她還不至於犯賤的去當人家見不得光的妾侍,思及到那兩個孩子,她輕搖頭,“我去,不然光憑你是壓不住他們的,你太慣著他們了。”
兒女是什麼脾性,她這為人母的焉能不知曉?
周仁張口想說些什麼,最後卻是道:“師妹,你要做什麼,師兄都會支援你,我陪你到帝京去接孩子們回來。”
雨晰聞言回頭看了他一眼,點點頭,轉身吩咐下人飛鴿傳書到帝京去,若有可能趕緊將孩子找到帶回來。
一直一言不發的白頭師叔上前朝周仁的肩膀拍了拍,“阿仁,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終究不是你的。”
周仁苦笑了下,最後卻是堅定地看著白頭師叔,“師叔,我對師妹的心日月可鑒,我不會輕言放棄,長風這些年並未為他們母子做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