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眼那跪在地上的小太監,忙伸手推拒,兩唇分開時,低聲道:“這裡這麼多人,你瘋了……”
“別說話,真兒,我現在只想與你盡情歡愛。”他道。
他的表情還是很陰鬱,而她卻能很清晰地感覺到他的心情很糟,心房一痛,顧不上那一群的小太監,主動親吻他的唇,輕輕地啃咬,細細地研磨。
吻得熱火朝天的兩人一進到偏殿,等門一關上,衣衫就迫不及待地掉了滿地,等捱到大床上時,赤著身子的兩人已是打得火熱。
荀真覺得他今天的動作很是粗魯,但仍是咬牙承受……
帳幔也沒放下,大床因為兩人的劇烈的動作而微微發出響聲,荀真的輕吟在屋子裡回蕩……
直到外頭傳來孫大通的聲音,宇文泓的動作才停頓下來,看了一眼身上狼狽不堪的小女人,眼裡閃過一絲內疚,他的大手輕輕地撫摸著她身上的痕跡,“對不起,真兒。”
荀真輕搖搖頭,她在乎的只有他,窩在他的懷裡,“你現在好些了嗎?”
宇文泓頗感動地低頭吻了她好一會兒,這才下床踱到外面,任由孫大通給他披上外衣,再度沉臉道:“怎麼樣了?”
“殿下,國師果然與柳相私底下接觸了,只是我們的人怕被發現不敢靠近,只能在遠處看著,聽不清他們交談的內容,但是兩人的會面應該不會愉快,最後柳相是一臉兇相地拂袖而去。”
在裡頭的床上躺著的荀真聽到外頭的對話,這才知道宇文泓不悅的原因,這個國師以前倒不太起眼,但現在似乎有淩駕在柳相之上的感覺。她與明陽真人接觸過幾次,只感覺到這國師除了高傲之外,看來倒也不像是那種奸邪之輩,但是人不可貌相。
正想得出神之際,聽到腳步聲,她看了眼披著衣物地宇文泓,掀被下床,上前去抱著他,臉蛋貼著他的胸膛,“皇上既然執意要去秋獵,你身為人子好意提醒,他仍不聽,那就是他的事情,你沒有必要為了他而心情難過。”對於這老皇帝,她始終沒有好感,每見他一次,都會記起自家的血債。
宇文泓一手輕攬著她的腰,一手輕揉著她的頭頂,“我是生氣父皇好壞不分,他的身子日漸不好,現在還要去什麼秋獵,哼,那個什麼國師說的話他倒是照單全收,真兒,我有很不好的預感。”這才是他回到東宮後心煩氣躁的原因。
荀真皺了皺小鼻子,他所說的她都明白,明陽真人是其中最大的關鍵,“雖然這明陽真人是柳相薦進宮的,但很明顯現在他們的關系並不和睦……”頓了頓,她抬頭道:“要不你與柳相聯手,將這個明陽真人拉下馬來,這樣就不怕他會在皇上耳邊吹風。”
宇文泓何嘗沒有想過?
他坐到八仙桌旁,抱她坐在膝上,倒了碗茶水,正想喂給她喝,忽而記起這茶水已經涼了,而剛剛兩人才歡愛過,她倒不適合喝這涼茶,遷怒道:“這些宮人越來越懶怠,連熱茶也沒有換上。”她的小手輕撫他的胸前安撫著他的脾氣,這才笑了笑,“真兒,只怕現在柳晉安不會打算與我合作,他對這什麼明陽真人還是抱著希望的,只要這人不做太出格的事,他都會容忍他。”
荀真倒沒想到這一層,看來她還是想得過於簡單了,“這明陽真人的來歷你都沒查清楚嗎?”
“怎麼沒查?文軒為了查他的事倒是花費了不少功夫,可惜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收獲。”宇文泓一臉惋惜地道。
荀真總覺得他們似乎忽略了一些什麼東西,現在她隱隱地感覺到原因何在?只是腦海裡還沒有想通。
一時間,兩人都沉默不語。
“我覺得我們是不是漏了點什麼東西?您只知道他的來歷沒問題,而且他是柳晉安薦入宮的,所以我們理所當然地以為他是柳晉安的一招的暗棋,而忽略了其他,譬如……他的交友情況,這個您知道嗎?或許大膽一點來說,我們是不是都被他是柳晉安的人這一點矇蔽了雙眼,這或許是一個誤區……”荀真歪著頭試圖將腦海裡的所思所想道出來。
宇文泓開始聽得漫不經心,但她越說他越有醍醐灌頂的感覺,眼中一亮,小女人的分析沒有錯,他的調查很可能被之前的表相矇蔽了,茅塞頓開之後,他一臉欣喜地抱著荀真在她的臉頰上落下兩個響亮的吻,驚的荀真話也沒說完,“真兒,你真是我的寶貝,看來我一直是查錯了方向。”只要走出這個誤區,那麼很多事都會豁然開朗。
荀真看到他的臉上陰鬱之色一掃而空,笑著起身,看到他急切地穿上衣物,“孫大通。”
她好笑看著他此時的表情,上前幫他將衣服穿好,他臨出去前還在她的臉上印上一吻。
而她自己正準備套上兜衣,卻見楚嬤嬤進來,那掩著胸前的動作一窒,鬆口氣道:“楚嬤嬤,是你,我還以為是誰呢?”
“除了我之外還有誰會亂闖進來?這幾日是容易受孕的日子,所以我不得不前來伺候。”楚嬤嬤道。
荀真臉一紅,任由楚嬤嬤擁著她到後頭的澡間去,這避孕之事她一直都很放心地任由楚嬤嬤安排,即使她也想生個像宇文泓的孩子,但現在懷孕於他於她都不利,所以每次歡愛都非常小心。
等荀真收拾妥當出了偏殿的時候,正好看到高文軒從正殿裡出來,兩人一看到對方都微微一愣,自從高文軒成親以後,他就避開她不再與她私下會面。
“文軒哥哥。”荀真看到他的表情一愣,趕緊喊道。
高文軒在她上前之際,身子不著痕跡地往後退了退,笑道:“真巧,我們竟在這兒碰上,你是來尋殿下的吧?他正在內殿那兒與嚴太傅等人說話,我還有事先行離去了。”
他旋身要走,荀真知道他要避嫌,但是想到往日兩人的友情,心裡微微一酸,她想要伸手抓住他的衣袖,但最後卻是悄然握拳縮了回來,在他身後感激地道:“文軒哥哥,上回多謝你為真兒得到一個公平比試晉升的機會,真兒很是……”
高文軒一聽這話,回頭朝她一笑,“真兒,你如果真的感激我,就不要說這些個話,你知道我不愛聽。”頓了頓,“其實這都是太子殿下囑咐我見機行事的,你能升為司制憑的是你的真本事,不是靠殿下與我耍的計謀。”
最近在宮外聽了太多贊美荀真的話,他的心就越是抽痛,尤其是與他高家來往甚密的人最後都對他父親嘆息道:“荀家那女娃兒倒是出息了,你們高家還是無福啊,不然這樣的兒媳婦娶來倒也風光,好過安幸公主,終究齊大非偶,倒累了文軒這才名。”
那個時候他都會躲在一旁閉上眼睛舔砥著自己的傷口,安幸帶給他的傷害太大了,以至於現在他仍無法原諒她的自私自利,他們這對夫不像夫,妻不像妻的夫妻連貌合神離也達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