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悠這時候也喝了一句,“是誰在背後搗鬼?還不肯出來認錯?”
莊翠娥等三人都急忙跪下,誰也不肯承認就是自己。
“我已經再三給你們機會了,也算全了我們一場姐妹之情。”荀真冷道,她已經一再給對方機會了,誰知她卻是一條腸子走到底。
“荀真,你的把戲也該適可而止,典禮將至,你若再不把真兇尋出,本宮定饒你不得。”唐皇後微昂著頭道,兒子胡鬧也該適可而止。
“母後何必著急呢?”宇文泓斜瞄了唐皇後一眼。
“皇兒,母後是為了你好。”唐皇後被宇文泓壓在下風久矣,她才是後宮之主,兒子要管到她頭上還早著呢,也暗暗給他一個眼神,讓他不要再胡亂作為。
宇文泓對唐皇後的警告充耳不聞,唐皇後再厲害也就這樣了,現在唐家是依附著他,而不是他靠著唐家,這才是他能壓得住唐皇後氣焰的根源所在,當然她也怕他會去查她的秘密,想到她的秘密,他嘲諷地嘴角一勾。
“荀真,你不用心急,自可以慢慢道來。”
“謝殿下。”荀真行禮,朝外邊不起眼的兩名女史道,“去倒一盆溫水來。”
眾人都側目,這荀真到底要幹什麼?
荀真卻不理眾人的側目,等那盆水端來之後,她試了試水溫,然後將剩下一半的禮服完好的一半浸於水中,輕輕搓揉著,好一會兒這才提了起來,放下那半邊的禮服,抱過小球兒,然後道:“大家可以看看。”
宇文泓步子比宇文淳快了半拍,上前一看那盆溫水,水裡面還有火燒過的焦灰,但焦灰之中卻有一層雖然不起眼,但卻是淡淡發光的金粉。
“這衣服上有金粉?”宇文淳驚道。
“沒錯。”荀真再讓人端一盆水來,然後將小球兒的腳丫子放在水裡,此時狗兒很聽話地任她施為,伸舌舔了舔她的手腕。
色狗,宇文氏兄弟都狠狠地瞪著這只袖珍狗兒,直把狗兒嚇得不敢再亂動。
那水裡也有淡淡的金粉。
“那能證明什麼?”莫華依道,“只能證明是這只狗兒將禮服拽到火盆裡的,荀掌制,這也只能更加證明你之罪而已。”
荀真卻是冷笑地看著她,“是嗎?小球兒是自己所為還是被人嫁禍栽髒?禮服我一直是放得很穩妥,是不會讓人亂摸的,為了穩妥之見我還在上面灑下了淡淡的金粉,肯定還有人碰過這件禮服,只要查驗她的手上是否有金粉即可知。”
她的目光看向那三個與她頗為親密的女人,在那三人的臉上睃巡一遍,看到莊翠娥的坦蕩,松兒雖有些惴惴不安但也沒避開她的目光,惟有錢芳兒的眼睛不敢看她,悄然地身後搓著手。
荀真頓時大聲道:“是你,把禮服扔到炭盆中的人是你。”她的手指向錢芳兒。
錢芳兒臉上一驚,忙嚇得跪下來,“不,不是我,掌制大人,真的不是我……”
眾人都驚訝了。
宇文泓臉一沉,“居然是你把孤的禮服扔到火裡的,你不知道這是大不敬的罪嗎?以下犯上,孤饒不得你。”還讓他的小女人也跟著擔驚受怕。
“不,不是我……”錢芳兒頭搖得如鼓浪。
“那你敢驗一驗你手中有金粉嗎?”荀真沒想到事到如今她還要否認,心下甚寒。
“我……”錢芳兒不知該說什麼,手卻背在身後,滿臉的驚惶。
“再打一盆溫水來。”宇文泓冷喝一聲。
錢芳兒癱坐在地,眼裡的驚疑不定,這更肯定了荀真的話,眾人也漸漸相信,主兇就是這個看似老實安靜的宮女。
莊翠娥眼裡的寒意加深,沒想到最後背叛的人居然是芳兒,她還以為是松兒。
荀真在一旁冷冷地看著,任由另外的兩個女史押著錢芳兒的手按在水盆子裡,而錢芳兒卻是推拒著,當手碰到水的時候,大聲道:“不,不要,我,我說……”使力地掙紮縮回手,淚流滿面地看著荀真。
“芳兒,你為何要嫁禍於我?我自認待你不薄。”荀真的心裡也沉痛著。
“掌制大人,我,我真的不是有心的,只是一時……”錢芳兒哭倒在地道,把事情一一道來。
荀真把那件禮服看管得很嚴,她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卻在今早荀真去許悠處回話,而莊翠娥與松兒一時又被她用計支開。這才溜進荀真的房裡,抓住小球兒的腳按了幾個腳丫子,然後再親手把那件華麗的禮服扔到炭盆裡,心驚膽顫地出來看到荀真回來,這才忙與莊翠娥等人彙合,給自己製造不在場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