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軒哥哥也老大不小了,是時候該討一房合心意的妻室。”荀真的心裡始終有著內疚,不想看他再傷心難過的樣子,惟有祝願他能娶得如花美眷。
“我不急。”高文軒淡道,娶不她,世上的女孩兒於他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他站在風中看著她紫色的衣擺隨風飄動,最後朝他揮揮手,然後那笑臉慢慢地消失在眼簾,獨留他站在原地久久未走。
最後,他才無奈地轉身離去,原本只在他手中停留的蝴蝶已經飛遠了。
荀真回到自己久別幾日的臥室,看著那熟悉的景緻,竟生出滄海桑田的感覺來,再看看那繡架上的太子及冠禮服,她仔細地摸了摸。
莊翠娥笑著進來道:“掌制大人總算回來了,這幾日在外辦差定是辛苦得很。”
“還好。”荀真接過她的茶碗輕茗一口,然後狀似隨意道:“莊姨,我不在這幾日,可有人進過我的臥室?”
莊翠娥細思了一會兒,“掌制大人吩咐過,屬下等決不回隨意進到屋內,應該沒人進來過,可是不見了什麼貴重物品嗎?”
“沒,我只是隨口問問,沒別的意思。”荀真笑道,看到莊翠娥一臉的不明,怕她起疑,“真的沒什麼,這話也不用去問芳兒與松兒,免得她們心惶惶。”
“屬下明白。”莊翠娥想到進來之前荀真是看著那太子及冠禮服的,自是知道這差事的重要,荀真有所詢問也在情理之中,“屬下也是知輕重的人,平日裡與芳兒二人都看得緊,不會讓那莫掌珍等人搞破壞的。”
“那就好。”荀真喝了一口茶水。
莫華依最近很是低調,這讓許悠抓不到她絲毫把柄,於如藝推門進來,看到她正在畫最新的釵式,“掌珍大人,荀真回來了。”
“回來就回來,她是尚工局的人還能跑到哪兒去?”莫華依連頭也沒抬。
於如藝伸手到那一惟一的炭盆裡烤了烤,嫉妒地看了眼這炭盆,她是女史,屋裡就沒有這玩藝兒,想到荀真的屋裡也放有炭盆,心裡更不是滋味,上前鼓動著莫華依,“掌珍大人,難道就這樣放過荀真?讓她每天吃好的穿好的用好的?”
莫華依這才抬頭瞥了她一眼,“你急什麼?我早就安排好了,接下來她準沒好日子過,等著看吧。”
“哦?”於如藝一臉的不解,荀真最近要忙的事就是那太子袍服的事情,莫非?“掌珍大人在打那袍服的主意?”
莫華依嘴角微勾,不承認也不否認。
“誰不知道那袍服若有差池,荀真就要問罪,因此她看得很緊,只怕掌珍大人的如意算盤打不響。”於如藝嘆息道,她何嘗沒有打過那袍服的主意?只是思來想去沒得好主意罷了。
莫華依不悅地看了眼於如藝,輕哼了一聲。“如藝,我不打沒把握的仗。”
於如藝的眉頭一皺,突然想到什麼,臉上一笑,“掌珍大人果然好計謀,荀真千算萬算都不會算不到那上面。”
莫華依得意一笑,“這個樁我可是布了很久,終於等到能用的那一刻。”
日子不緊不慢地過去,荀真有好幾晚偷偷到東宮去看望宇文泓的傷勢,看到他的傷口一天比一天癒合,她就會笑臉如花。
看到荀真的臉上的笑容,宇文泓近日裡卻是看呆了去,只盼著傷勢能好得更快一點。
薜子行因傷得福,非但沒有被追究責任,反而得到帝王的嘉獎,而東宮也悄然送去謝禮,一時間倒發了筆橫財。
二皇子晉王卻是因此被皇帝父親猜疑上,非但無功,反而有過,帝王每抓到他一點不對的地方就要呵斥一番,這讓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被猜疑的日子過得甚是辛苦。
今夜的雪花在飄,尚工局卻是一片忙碌的情形,盤點已經好幾天了,還有幾樣數目沒對得上,所能的高階宮女都抓緊時間再一一清點,不然就要開始追究責任。
荀真負責清點的布匹一項倒是沒出差錯,因為事情倒是早些完結了,與莊翠娥、錢芳兒等人把檔案交給許悠,轉身就出庫房,笑著回去。
一群人看到雪景正好,而此時天色才剛暗,竟然一群人都轉到那空曠處童心未泯地堆起了雪人。
荀真與錢芳兒還把身上的東西摘下來戴到雪人的身上,兩人看得哈哈大笑。
荀真正要再給雪人添些什麼東西時,突然看到在不遠處的巷子裡有人提著燈籠經過,像是安幸公主的樣子。
她怎麼會出現在這偏僻的地方?
這裡離她住的平安殿甚遠,不過前面就是昔日三皇子未成親前所住的宮殿,素日裡三皇子若歇在宮裡也是住在那兒。
荀真心中起疑,遂顧不上再與眾人笑鬧,而是在後面悄然跟上,想看看這安幸公主在搞什麼鬼?她一路悄然跟上,那盞並不大的宮燈在夜裡格外的明亮。
她剛想要跟上那轉彎處,突然看到三皇子與安幸公主兩人在宮門前說話,身子忙往後閃。
三皇子笑道:“安幸,人我可是交給你了,你真的要那麼做?身為皇女,你無須如此?”這話聽來像是勸阻,聽來卻帶著推波助瀾之意。
安幸公主卻是捏緊拳頭道:“三哥,你不是我,焉能明瞭我的感情,我向娘提過幾次,可娘卻是不依,沒辦法下,惟有請三哥幫忙,他日一定會還三哥的情。”
“高文軒那小子到底是走了什麼狗運?”三皇子嘆息道。
安幸公主咬著唇不吭聲。
荀真一聽到他們提到高文軒這三個字,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