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正在園子裡喝悶酒,三皇子進來的時候看到這皇兄一杯接一杯的喝,那表情越發地陰鷙,“二哥,一個人喝悶酒豈不無聊,還是兄弟陪你喝一杯吧?”
“三弟是來看二哥笑話的?”晉王嗤笑道。
“二哥這算什麼笑話?兄弟那個才算,父皇不過在殿上訓了幾句又不傷筋動骨,哪像我現在連政務也管不上了?老大也好不到哪兒去,天天在府裡被楚依依揪耳朵。”三皇子自斟自飲了一杯,臉上忿恨。
晉王給自己倒了一杯,“哦?前兒不是才聽聞我們那個仁愛的太子兄弟上書要給你與老大封王,怎麼最後黃了?”
“別提了,他的陰險處,你與我加起來也不及,二哥還是小心些,那天弄了那麼大的動靜出來最後還不是讓他邁過去了。”三皇子冷哼道。
“三弟可別亂說話,不然二哥要掉腦袋的。”晉王陰狠的眸子瞪向三皇子,暗殺宇文泓不可怕,可暗殺父皇卻是大罪,尤其現在太子醒了過來,他更要夾著尾巴做人,不能讓人再抓到把柄。
“二哥,這可不是你一貫的作風。”三皇子道,“這會兒怎麼成了驚弓之鳥?”
晉王冷哼一聲,沒有做聲,父皇那兒看似平靜,可現在暗查他的風聲甚響,一個不好,父皇就會先收拾了他。
“二哥,兄弟例來與你同心,在我面前你還否認什麼?我們有什麼分歧等解決掉最大的障礙後再一一清算。父皇那兒不宜再生事,可現在兄弟卻有一個好主意要與二哥商議。”
“別像上回陪了夫人又折兵?”晉王冷嗤了一聲。
“二哥以為兄弟是傻的?這回的計劃可是周詳得很。”三皇子看到晉王不信,遂附耳與他詳說。
冬天的第一場雪飄下了,把大地遮蓋成一片白茫茫,似乎想要洗幹淨人間的汙垢。
宇文泓的傷勢比前兩天要好了不少,孫大通也早已下床重新回來侍候,看到荀真正在小心地喂太子吃食,看得詫異不已,太子真的與往日不同了。
“孫大通,從東宮裡撥出千兩銀子給那幾個有活著回來的侍衛的家人。”宇文泓看到孫大通應是,含了一口心上人喂來的粥,真是美味,享受過後眼睛一眯,“調查清楚那天刺客的來歷,孤有大用。”
“殿下,那一群人看來來歷不簡單。”孫大通皺眉道,“不像是晉王能培養出來的。”
宇文泓笑了笑,“晉王這回是給孤送了份大禮,荀真,以後你也會感激他的。”
荀真把碗擱在一旁的託盤內,狐疑地道:“我?感激他什麼?難道還要多謝他把您傷了?”提起晉王還想咬牙切齒。
宇文泓的傷口才開始癒合,但卻伸手把她抱著,刮刮她的俏鼻樑,“你以後就會知曉。”看到她似還要追問,“孤現在不好多說,怕你會空歡喜一場,所以還是過一段時日再說吧。”
荀真嘟了嘟嘴,“怪神密的。”想到那天的黑衣人,其實她還是有些許好奇的,若是最後他追上來,他們可能就沒有這麼好運了,她兩手圈住他的脖子,“你的傷也好得七七八八了,奴婢也該回去了。”
“這麼快?”宇文泓皺眉道,捨不得放開她,這幾日雖是病著可也是快樂著的,“再多住幾日,許悠那兒有孤。”
“不是尚工大人的原因,而是奴婢的工作還沒有做完,若是耽誤了你的及冠禮,奴婢是要被問罪的。”荀真知道這件事開不得玩笑的。
宇文泓輕嘆一聲,習慣了她在眼前晃,又要回到牛郎織女的日子,攬緊她在懷中吻了起來。
荀真也熱情地回應他,其實她也捨不得離開他,他的傷口還沒完全癒合,貼著他的唇,道:“奴婢還會再來看殿下的傷。”
宇文泓這才笑著咬了咬她的唇,再度纏綿起來,大掌更是在她的衣內遊走,那凝脂滑膚甚是誘人。
高文軒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荀真嬌羞地躲到太子的身後,而太子卻是瞪了他與孫大通一眼,咳了咳,“文軒來了?”
荀真的臉火辣辣的,手忙腳亂地整理著身上有些淩亂的衣物,都怪他。
高文軒上前行了禮,“殿下的傷勢可好些了?”
宇文泓又咳了一會兒,“好些了。”
荀真這才把臉上的紅暈克服掉,接過小太監奉上的茶碗擺在高文軒的面前,“文軒哥哥,請用茶。”
這一聲文軒哥哥,讓太子不悅地側目,該死,她還沒有喚過他一聲泓哥哥呢,居然叫文軒哥哥那麼好聽?遂朝小女人瞪去,下回定要她喚一聲泓哥哥來聽一聽。
荀真翻了翻白眼,這都要計較,太子的心胸忒窄了。
高文軒的臉上卻是真誠一笑,這一聲稱呼代表著她與他並未疏離。
“茶水快點喝,喝完了沒事就跪安吧。”宇文泓不悅地下逐客令,他與她今日分別後還不知何時才能見呢?還有話沒說完,沒空搭理他。
高文軒是男人,豈會不知道這太子在氣什麼?遂把茶碗一放,“臣有事要說,恐怕一時半會兒還告辭不了。”
他才不會放任荀真這只小白兔進了太子那隻大灰狼的嘴裡,所以這根蠟燭他是當定了。
荀真看著這兩個男人互相瞪視了一眼,然後卯足了勁想破破壞對方的計劃,真是無聊,這都有什麼好爭的?又不是小孩子爭玩具。
遂不搭理這兩人,她轉身出了偏殿進小廚房給宇文泓熬粥去。
傍晚時分,荀真才由高文軒送著回尚工局,自那日把話說開了之後,兩人之間的氣氛好轉了不少。
“看殿下對你的樣子,我也放心了。”高文軒笑道,苦澀就留給他一人獨自品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