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泓斜睨她一眼,“你還好意思說,都是誰害得孤得在這地方吃這種殘羹冷飯?”
荀真低著頭不好意思看著他俊帥的側臉,突然電光火石之間,她又抬頭看著他,他難道是急著趕回來見她?他不在宮裡?
這樣一想,她隱藏在內心深處的埋怨漸漸消散了,就這樣定定地看著他吃東西,其實他吃東西很是優雅,畢竟出身尊貴,皇宮裡對宮女都會要求禮儀,更何況是未來的帝王?
直到宇文泓把食盒放到地上,她這才回過神來,咬著唇問:“殿下不在宮裡嗎?”
“父皇要孤去巡視羽林軍。”他抱著她躺在軟榻上,這裡實在太簡陋,他有些不習慣,不過又不想放她一個人在這兒。
荀真順勢跌到他的懷裡,看著他有些疲憊地揉揉眉尖,“殿下還是回去歇息吧,沒理由陪奴婢在這兒。”這裡連她都住不慣,宇文泓這種養尊處優的皇子更是住不慣。
尤其現在兩人的姿勢更是尷尬,她的下身未著寸褸,一想到就這樣挨在他的身子上,她的臉一直是熱紅不褪。
“別那麼多廢話,還是趕緊歇一歇,都快三更天了。”宇文泓道。
荀真這才沒有再說話,一天一夜的經歷任她再堅韌再頑強也會倒下來,竟順從地窩在他的懷裡漸漸睡去了。
宇文泓雖然有睏意,但她微微地動了動下身時,他還是難免身子緊繃起來,這種姿勢最是折磨人,睜眼看到她的呼吸平穩,嘆息一聲,他這分明是自找苦吃。
天色將亮之際,微微睡了一會兒的他睜開眼來,看到荀真睡得很熟,他輕輕地將她放在軟榻上,掀開被子檢視一下她的傷勢,經過昨夜上藥後,已經好了很多,他又掏出瓶子給她上了一次藥,在那微弱的燭光下看著她那誘人的風光,他的喉頭一緊,身下一繃。
她怎麼就把他誘惑成這樣?心裡有著對自己定力的不滿,為了不讓她再誘惑他,他把那染血的褲子給穿回去,不是不想給她換一套衣服,但是那樣太惹眼了,惟有難為她還穿回那一身衣物。
看著她熟睡的容顏,他低頭在她的唇角上落下一個吻,這才無聲地推門離去,外頭的孫大通正坐在地上靠著牆角睡熟了,一聽到聲響,他忙跳起來,“殿下?”
宇文泓道:“你去安排人給她送吃食來。”這牢裡的飯菜都是不可吃的,而白天他又不能在這裡陪她。
“可七皇子不是說要給她送吃食?”孫大通道。
宇文泓瞪他一眼,“你怎麼那麼笨?不會讓這裡的獄監送啊。”
孫大通這才拍拍腦袋,在太子殿下發火之前趕緊離去張羅。
宇文泓見狀輕聲一笑,再看了看這監牢,不能放她在這種地方久呆,心下想定,這才揹著雙手離去。
牢房裡的荀真悄然睜開眼睛,其實在他起身離去的時候她就醒了,想到他又再給她上藥,她的臉不禁紅透了,好在裝睡,可以避開尷尬的一幕。
清晨的光線還沒有完全亮透之際,一夜無眠,臨近四更才微微瞌眼的許悠從椅子裡起身,昨天她在這裡坐了一宿,正要起來泡杯茶,突然感覺到屋裡有人,她忙驚呼:“是誰?”居然有人潛進來她也不知曉?
“是我。”
許悠就著那一絲不明的光亮,看著那坐在離她有幾丈遠的人影,那光暗參半的臉容,讓她一眼就認出,這是她與他第二次單獨相處,她的眼裡有著熱意,“您怎麼在這兒?”
“我來是問荀真的案子,你有什麼看法?”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雖然讓人去查了,但不及尚工局裡的許悠瞭解得透徹。
許悠沒有走近他,而是挑最近的椅子坐下,皺眉道:“荀真的案子有多棘手您是知道的?若是害了淑妃那還好說,可害的是已成形的皇子,陛下的震怒可想而知,您還要攙和進去嗎?這事您不要管了,我自會處理。”她不能讓他涉險。
“你現在有能力處理嗎?大理寺卿第一次過堂就動刑了,你該知道荀真對我有用處,周思成還在邊疆作戰。”
許悠其實也有私心,希望他能不過問此事?但看來事與願違,“我這裡有證據證明那個香囊不是她做的,這樣應該能取信陛下放她出來,自有替死鬼去頂罪。”
“那就好,我會把此事變成皇上親審,總比大理寺卿胡作非為強,而且只要有人在背後使計總會漏出馬腳來。”
許悠看著他就那樣起身離去,心裡難免有幾分失落,很想留他下來問他要不要喝一杯茶?可如 …她沒有資格。
她就那樣坐著,直到房裡光線大亮,這才起身去沖泡一杯香茶,然後像每一個清晨那樣,端著茶碗看著窗外眾人忙碌的景象。
呂蓉同樣也一夜無眠,雙眼紅腫起來,默然把掌珍的衣服穿好,默默地梳理著身上的摺痕,就像撫摸著什麼珍貴的東西一樣,坐在那銅鏡前看著自己的面容,輕輕地梳理著自己的秀發,一絲不荀,莊重無比。
東宮,嚴翰一臉嚴肅地看著宇文泓擬的摺子,不禁反對道:“殿下,您真要上這樣一個摺子?”
宇文泓看了一眼嚴翰,“太傅,有舍必有得,孤要插手那件事,首先就必須要舍棄一些東西才能讓父皇相信孤沒有異心,再說孤又不是不能控制住事態的發展。”
嚴翰不禁坐下來伸手揉著打成結的眉頭,沒想到這件事居然影響這麼大。
早朝時,讓朝廷眾臣都措手不及的一件事,就是東宮居然上摺子請求皇帝給大皇子與三皇子封王,這太子殿下到底唱的是哪一齣?
眾朝臣心下起疑,太子雖然沒有表現出來,可是私底下還是防著那幾個兄長的,現在居然請求給他們封王?疑心之際嘴裡仍是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