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三公子對淩芷與六公子道,又看著地上的“小惡神”,“今日且饒過你一回,下次若敢再犯,休怪。”
那“小惡神”聽了三公子的話與那被嚇破了膽的家奴一道驚慌失措地逃了。
淩芷本以為他們好歹也得被打得全部滿地找牙然後最後逃走時再叫囂個什麼,“你等著,老子回頭找你算賬”之類的話,誰知那幫人那麼不經打,三公子發作了他們的頭,他們就全都沒了膽子。
怎的跟想象的差那麼遠,淩芷想。
“三哥,幸虧遇見了你。若是再與他們纏鬥下去,弟弟怕就要吃虧了。咦?這位公子是?”六公子對三公子行禮道了謝,看見站在自家三哥身旁戴著面具的男子問道。
“在下實梓,實在的實,梓樹的梓。小兄弟喚我實梓便可。”淩芷說著行了個禮。
六公子也忙回禮,“實梓兄有理。”心裡卻不禁納悶,實梓,石子,怎的有人取這樣的名。
“府裡再過一會也該落鎖了,咱也回吧。”說著看了看六公子,“你怎麼一個人跑了出來?可告知了老太太或是大伯?”
大老爺三日前回了京,此時大房大太太雖是不在,奈何人多,正是熱鬧得緊。大老爺與庶子常年一道在株州相處的時候多,待那幾個庶子反而比待六公子這十幾年未見的嫡子來得親近。
六公子今夜回了大房見父親外出只有一群不相熟的弟弟妹妹與姨娘,見他們其樂融融,突然覺著有些形單影只,才自己帶了人偷偷地溜了出府。
聽了三公子的問他有些殃殃地道,“我是自個溜出來的。”
三公子聽了一副兄長模樣地怒道,“胡鬧。”
六公子倒也聽他的,低頭認了錯,“三哥,我下次不敢了。”
他自搬出外院,便多與三公子走動,大太太雖不樂意念叨過他幾回,他卻也依舊是我行我素。
淩芷也因此曉得為何有大太太那樣不靠譜的母親教養,這六公子還能長得這麼正了,這便是益友的好處啊。
“你看那對面可是盧九哥?”淩芷順著三公子的目光看去,那在面具攤上挑撿的不是盧行之是誰。
“盧九哥?”三公子上前與他招呼。
盧行之語帶欣喜地道,“淩三弟。也是出來賞燈?”
“是啊,與家弟出來看燈。九哥買面具?”淩三公子問。
“給家妹帶個回去與他玩。”盧行之說著面帶寵溺之意。
“盧九哥真是個好兄長。”三公子道。
盧行之聽了笑道,“淩三弟不給淩七妹也帶個回去玩兒?”
“啊哈?家妹麼?卻是不必了。”說著回頭看了淩芷一眼對著二人道,“這是盧九哥。”
見二人給盧行之見了禮,方只是看著淩芷與六公子對盧行之道,“這是家弟。”卻是未曾細細與他說是排行第幾。
二人又寒暄幾句,便聽三公子道,“天色已晚,實在是不能與盧九哥去遊船了,就此別過。”
幾人告了別,一路往回走時三公子又在路邊給淩芷買了盞喜鵲燈,讓她提著應景。
☆、猜想
六公子見自己三哥給那實梓買燈不說,言談舉止中對那實梓還頗為照護,在人多之處更是有意無意地用身子為他隔開路人,不讓路人近那實梓的身。
六公子看向二人的眼神就怪異了起來。
這三哥上元之夜自己跑出來與這實梓同遊不說還對其細心照料,方才遇見盧府九公子引見這實梓時也是含糊其詞,竟說這實梓是“家弟”,顯是不願讓人知曉其真實身份。
瞧三哥對那實梓笑著的模樣,更是帶著幾分寵溺。他越看越覺得刺眼,越看越覺得礙眼。
三哥他不會是,不會是看上這實梓了吧!?
可這實梓是個男子啊!
他對自己的猜想震驚不已。
細細再看二人,越看越是覺得正如他心中猜想,他看向淩芷的目光就不善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