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查清是誰派去的了嗎?”
“回王爺,是,是賢王。”
尊王手握緊又展開,臉上冷笑著,“很好。”
“淵,這件事你怎麼看?”
“這件事很奇怪,我一時也不能下判斷。”
“淵,只是我實在不知你為何這樣在意她。”
“少陽,你其實都明瞭,何苦要多問一句呢?”夏淵笑得有些無奈。
“淵,大丈夫何患無妻,現下你為了一個女子而分心,大事難成,縱使你找回她了,又有幾分把握護她周全?”
夏淵垂眸,“少陽,紅芍藥開過後,你似乎就與從前大不相同了。”
湖藍衣袍的啞口,眼底浮起深深的無奈,“芸芸眾生,就像許多個咬合的環,頌經少年一夢,已然大醒,既然不能相守,就不再盼望。”
“你的情懷,和清涼寺的念塵大師倒是可以探討一番。”
“大師超脫,哪是我這般心腸。”
夏淵笑笑不置可否,“那小丫頭呢?最近總不見她?”
“說起來也真是女大不中留了,她昨天和我辭別要去尋我們來上京時遇到的一位叫李清之的公子。”
“你怎麼不告訴我一聲?”夏淵責備,全然兄長的模樣。
“你才封王不久,有很多事情要打點,這本不是大事,再說我本來就不想她她來上京,現下上京的局勢是越發複雜了。我讓家中的精衛跟隨保護她了,淵你也不必掛心了。”
夏淵點頭,“希望這小丫頭能如願吧。”
北夋皇宮內,曾經的花朝公主,現在的太子妃,坐在太後和皇後的下首,神色肅穆,端莊有度,儀態萬千。
太後是個慈祥的婦人,保養的好,風韻猶存,“兒媳婦,哀家瞧著這孫媳婦是越瞧越喜歡了。”
皇後輕笑,“母後別瞧著孫媳婦喜歡,就膩了兒臣這個兒媳婦了。”
太後哈哈笑,“你這孩子,自己都是做婆婆的人了,還吃這醋。”
太子妃行禮,“皇奶奶,母後,你們這麼說卻是折煞兒臣了。”
太後滿意的笑,叫身邊的姑姑扶起太子妃,“你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禮數太周到了些,顯得我們倒不像一家人了。”
“皇奶奶說的是。”
“現下哀家的孫媳婦也瞧著了,就是這老六讓人擔心的緊,外出遊歷了這許多年,也沒給哀家討個媳婦回來。”
皇後眼裡閃過陰霾,隨即低頭喝了一口茶,“六皇弟不羈了些,母後也莫著急,這成家立業都是自然而然的事。”
太後點頭,“老六是你這一輩年紀最小的,和清陽倒像兄弟一般,長嫂為母,你多替他留意留意。”
“是。”
“等我赫連皇室添丁加口了,哀家這把老骨頭也能學著太上皇樂歸山水了。”太後意有所指的看著太子妃,太子妃微微紅了臉,吶吶的應了一聲‘是’。
夜裡烏雲蔽月,外宮的一處屋頂,莫言坐在簷角喝酒,華麗的衣裳在夜色裡暗暗流光,滿飲一口,莫言擦去嘴角的酒漬,自嘲的笑了笑,“成全你,到底是對還是錯了?”丹鳳眼一閉,又是一大口飲下。
“皇叔一人獨酌,不覺得寂寞嗎?”
赫連清陽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坐在莫言旁邊,拿過莫言的酒,晃了晃就放在了一邊。
“我富貴閑人一個,只有悠閑,哪來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