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去提水回來!”孫娘咆哮,宋涼挖了挖耳朵,認命的去提水,孫娘開了一個煮麵的攤子,提水總得到百步遠的水井。
二丫的身體才十四歲,身量不足,提水很是費力,提起井水的時候就在井沿上磕磕絆絆灑了半桶,宋涼嘆息,把桶丟下去再打過。
“你怎麼提得起一桶,半桶夠用就好了。”一雙手拿過宋涼手裡的繩子,宋涼驚喜的轉頭,玉無言把水桶絞了上來,提著水桶笑吟吟的看著宋涼。
“無言,你怎麼來了?”
“我路過剛好看見你,來打個招呼。”玉無言有些心虛,難道他要說他一早就坐著馬車滿世界的兜最後才想起自己是在這裡遇見宋涼的嗎?
“哦,順便啊,”宋涼有些失落,隨即揚起一抹笑,“無言,你吃過早飯了嗎?”
“還沒。”玉無言再一次心虛。
“那我請你吃麵,就當報答你幫我提水好了。”
“好。”
玉無言提水顯然比宋涼輕松多了,小半會就回到了面攤。
“二丫,你個死丫頭,怎麼。。。”孫娘看到了玉無言,玉無言華美的衣裳讓她不禁眉頭微皺,“二丫,這是。。。你的朋友?”
“伯母好,我叫玉無言,是蓮。。。二丫的朋友。”玉無言在說二丫的名字時,不禁忍俊不禁。
宋涼訕訕,“娘,無言幫我提水回來,我想請他吃碗麵。”
孫娘臉色複雜,“我去下。”
“等等,娘,今天讓我給你露一手吧。”宋涼調皮一笑,“無言,你自己找個地方坐啊。”
孫娘低聲罵了一句‘鬼丫頭’,替玉無言擦了桌椅,玉無言得體的道謝了才坐下。
沒一會宋涼就送了一碗麵上來,乳白色的湯汁,淹過細細的面條,幾片切得很薄的牛肉頂在面上,點綴著幾片香菜,煎得金黃的荷包蛋蓋住小半邊碗麵。
“無言,少鹽,不要蒜頭,可以吧?”
玉無言微驚,“你怎麼知道我的口味?”
宋涼在一旁坐下,支著頭,“無言,我可是鬼門走一遭的人,算點事情委實難不住我的。快吃吧,面該坨了。”
玉無言微笑,“好。”
“無言。”宋涼和玉無言一起回頭看叫玉無言的人,十五歲左右的少女,紅色綾羅裹著,眼角一顆硃砂痣緋紅如血,宋涼心裡複雜,來到這裡,難免見到一些少年時期的熟人,比如,慕言,或者說是紅苕。
紅苕看了一眼宋涼,就把目光膠著在了玉無言身上,“無言,你在這種地方吃飯,伯母會不高興的。”
玉無言皺眉,“紅苕,不可這麼說話。”
紅苕不置可否,“無言,你的生辰快到了,我剛去看了請帖的式樣,伯母說你去年中了文武雙狀元,今年要請的人比去年多,我們回去商量商量請客的名單吧。”
玉無言略一沉吟,“蓮生,我要先回去見母親,下午再來找你好不好。”
“好。”宋涼笑吟吟的應了,目送著玉無言和慕言離開。
他們離開後,宋涼就失落了,看起來玉無言和慕言早就相識,剛才來看玉無言對慕言也頗為倚重,而他們,看起來是那麼的般配,究竟是什麼,讓她們在八年後會說一句‘相見不如不見’?又是什麼讓玉無言失去了現在這種快樂的模樣?如果宋涼沒記錯,玉無言‘如玉無言’的名聲也差不多是在這一年發生的。
“二丫,你個鬼丫頭在想什麼呢?”孫孃的咆哮拉回宋涼的思緒,宋涼頂著孫孃的咆哮跑去收盤子。
下午玉無言沒來,送請帖的人卻來了,是慕言。
“你叫二丫?”慕言的語氣似有些不屑,宋涼微噎。
“你有事找我?”
“我來替無言送請帖。”
“他為什麼自己不來?”
“無言的行蹤不必向你交代吧?”
“我只是隨便問一句。”
“請帖是送到了,可是我不希望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