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宋蓮生老實的搖頭,“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只是覺得,斷的太過倉促了。”
“心力不足,不唱也罷。蓮生,你找我有事?”
“啊,是啊。”宋蓮生簡單的和慕言說了方才發生的事,還故意提了小怪那一節,慕言神色如常,宋蓮生深深挫敗。
“慕言,你說這是怎麼回事啊?”
“你覺得呢?”慕言反問。
“我就是不知道才來問你的啊,慕言,四年,四年,為什麼都是四年?我明明是兩年前才醒來的啊。”
慕言幾乎不可察覺的眉頭一緊,“蓮生,緣分使然,或許你可以把握。”
“慕言,我一直想知道自己是誰,我以為我想的,可是現在知道了,我好像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宋蓮生眼裡有迷茫,像找不到回家的路的孩子。
“蓮生,既然如此,就順其自然吧,老天有他的安排。”慕言意味深長。
宋蓮生收回目光,低頭一笑,如滿池蓮花不勝,“是啊,老天最喜戲弄。慕言,剛才的曲子,再唱給我聽聽吧。”
慕言抬手拿過琵琶,輕輕撥動,哀婉纏綿的詞句輕輕流淌,宋蓮生閉著眼,手指敲著膝蓋,手如素玉,指如青蔥。
四方樓近來熱鬧的緊,一向四處雲遊的慕言和小怪破天荒的留了下來,玉無言已經是預設的貴客,而妖孽孔雀男莫言不請自留,初始還有人不高興,可最後所有的怨言都敗在了他那張比女子還妖冶的臉下。宋蓮生想到這件事的時候,突然覺得很好笑,慕言,無言,莫言,聽著就像一家人一樣,然,言字三人,卻是一個比一個奇怪。
玉無言與慕言不似久別重逢的故人,倒像是陌路人,而莫言看玉無言的眼光裡則總是無端端帶些敵意。
此刻,宋蓮生是頭疼的。
“小蓮生,我手疼,肩膀疼,腳疼,心疼,哪都疼。”妖孽投來一記飽含哀怨的秋波,口氣堪比怨婦。
“莫言,你。。。”宋蓮生有氣無力的,直接放棄交涉。
“揉揉。”妖孽得寸進尺,撒嬌道。
宋蓮生怒了,“莫言,誠然你生的比女人還漂亮,可你委實不該把女人嬌貴的毛病也學了個十二分啊!”
莫言嘴角抽動,神色受傷,宋蓮生扳回一局,掏出小怪給的“夢鄉”,在莫言眼前晃了晃,“不許跟過來。”莫言忌諱她手裡的藥粉,怨念的站在原地,繼續拋灑哀怨的秋波。
宋蓮生得意的不緊不慢的挪開,走到後院的槐樹下,目光停在那個搖椅鞦韆上,輕輕嘆了口氣。
“蓮生。”
“是無言啊,下午好。”見到突然出現的玉無言,宋蓮生沒有絲毫的驚訝,客氣的打招呼。
玉無言好看的眉毛皺起,又低低喚了一聲,“蓮生。”
宋蓮生有一刻晃神,隨即揚起一抹笑,“無言是有事麼?慕言的房間在東面,我還有事就不陪你一起去了。”
“蓮生。”玉無言叫住宋蓮生,宋蓮生轉頭看他,玉無言卻不說話。
“你總叫我做什麼?”宋蓮生有些惱,口氣不由得加重。
“蓮生,你現在快樂嗎?”玉無言緩緩的開口,問的卻是這麼一句不著邊際的話。
宋蓮生點頭。
“如此,我便放心了。”玉無言笑,神色卻是無比的寂寞,宋蓮生心不由得縮緊。
“蓮生,認識你,我很高興。我要走了,有一樣東西我想託你保管,已經託人放在你房裡。蓮生,再見。”
宋蓮生想說話,喉嚨卻像哽著什麼,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玉無言走,他走的那麼慢,卻還是走出了她的視野,宋蓮生突然覺得很難受,蹲在地上無聲的哭了起來。一雙黑靴出現在她眼前,然後小怪面對著她蹲下,宋蓮生抬眼看了他一眼,眼裡蓄滿淚水,臉上已經亂七八糟的爬了幾條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