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雲殊亦不可置信的後退一步,臉上的痛苦無以複加,“是因為這麼?我可以。。。”
“不!”玉緋月打斷他,“不是,月兒心中,表哥如嫡親兄長般親近,月兒敬你,只盼將來表哥與二姐琴瑟和諧。”
“兄長?月兒只當我是兄長麼?”
“是。”玉緋月答得篤定,平靜,“未來還會是最親的家人。”
“最親的家人?”雲殊亦悽然一笑,轉身背對著她,“月兒,你昏迷了三日,這三日我從未那般絕望過,我每每避著人來看你,只怕我掩飾不了。如今想來,卻是我。。。如果,如果這是月兒想要的,我會如你所願。”言罷,他走了,玉緋月彷彿失去了所有力氣一般,癱靠在床上。
“小姐?”芸脂目光擔憂。
“芸脂,你去送表哥回去。還有,剛才表哥只是順便路過,看過我便走了,知道嗎?”
“是,小姐。”芸脂追雲殊亦去了,玉緋月的心像沉入深淵,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收拾起方才的震驚,玉緋月知道一會兒還會有很多人到這來,果不其然,除了玉無言,所有人都到了,浩浩蕩蕩的擠了一整間屋子。他們進門後,芸脂從門外端著茶進來了,對玉緋月微微點了個頭,玉緋月心裡安定。
“月兒,現在覺得怎樣?”玉老夫人目光慈愛。
“好多了,就是有點沒力氣。”玉緋月勉強笑了笑,想也知道自己這會蒼白著一張臉,笑起來應該是很嚇人的。
“臉色這般白,得好好調養才是。”
“嗯,娘莫要擔心。”
“月兒此番真是嚇壞我們了。姑姑這有一支亦兒從上京帶回來的老參,讓廚房拿去燉了補補身子吧。”姑姑身側的丫鬟呈上錦盒,果然是一支好參。
“謝謝姑姑。”
“月兒病剛好,身子還不太爽利,就歇著吧,想吃什麼,讓廚房去做,娘晚些時候再來看你。”老夫人起身,呼啦啦的一群人又都走了,臨走的時候,無憂沖玉緋月擠眉弄眼的,委實令她不明所以,只是這會兒她沒多的心神去探究。玉緋月讓芸脂去送他們,自己靠在床上,實在想不出幾時表哥對她存了這樣的心思,難道是真正的玉緋月種下的情根?天吶,到底是什麼情況?
醒來後,玉緋月在房裡又躲了好幾天,一方面,是怕再見到雲殊亦,一方面,則是她“虛弱”的身體讓老夫人不放心,勒令她靜養來著。
養了幾天,玉緋月就又出門蹦躂了,因為玉府發生了兩件大事,其一,雲殊亦和二姐的婚事提上了議程,為避嫌,雲家一家就回自個家待著了。其二,玉無言突然開始親自教習無憂箭術,大約是兩天前的事,玉老夫人甚是慰懷,常常帶上二姐在旁觀摩。第一件事與玉緋月沒什麼關系,第二件事玉緋月卻是不能錯過的,所以她興沖沖的準備也去觀摩一番。
說來這還是玉緋月的手筆,病好後,玉緋月帶著無憂去了一趟她家大哥那,當然是瞞著芸脂的,狀似無意的提起無憂想習射的事,本來只想著自家大哥給無憂請個師傅,表示□為大哥的關愛,卻不想自家大哥竟然親自上陣了,只是,他會麼?
“小姐,你要去哪裡?”
“芸脂,我們去看無憂射箭吧。”
“小姐,你的病才剛好。”這丫頭,越發有主子樣了。
“芸脂,我都在房裡待了半個月了,沒病也得悶出病來,好芸脂,我們就去嘛。”玉緋月撒嬌,心裡嘲笑自己,要按活的年頭來看,她都可以在這個時代當芸脂的娘了。
芸脂歪著頭想了想,“那小姐等等,我去拿件披風。”其實這會是早春天氣了,倒不用捂這麼緊,可她知道若不然,芸脂是不會放她走的,只好任她把自己包了個緊實。好歹到了無憂習射的廣獵場,一看,大家都在,玉緋月心裡一動,附耳到芸脂耳邊,交代了一番。
“娘,二姐。”
“月兒來了,坐吧,身子好了?”玉老夫人拉著玉緋月在她一旁坐下,玉緋月笑了笑,“沒事了。”
玉緋雲掃了玉緋月一眼,“以後可得小心照顧著自己點。”
“嗯。”玉緋月又笑了笑,感嘆要嫁人的人就是不一樣,連脾氣都好了些,又想起雲殊亦那日的異狀,心裡一緊,壓下心中的不安,和玉緋雲一起看向場上。
玉無言依舊一身白衣勝雪,無憂穿著玄色的獵裝身量似乎長了些。玉緋月這個方向,只能看到他們的背面。只見玉無言拉開了弓,然後羽箭就直直的飛向了靶子,正中紅心!
“大哥的射術竟這麼好!”玉緋月驚嘆。
“大哥是五年前的文武狀元,你忘了嗎?”玉緋雲面色疑惑,玉緋月訕訕的笑,她又不是正牌的三小姐,怎麼會知道呢。
“三年前病後,許多事就都不記得了,呵呵。”抬出老藉口,玉緋月心裡計較著,自家大哥這麼一副清冷的書生模樣,我怎麼會想到他武藝竟也是出眾的?
“也難怪,言兒沒一點武夫的樣子,月兒又不記得從前的事了,哪會有人特特提這些事呢。”玉老夫人看著自家兒子,滿眼的慈愛。
這時,無憂亦射出了一枝箭,用的正是玉緋月送的小弓,將將射中外環,無憂好像有些沮喪,玉無言和他說了幾句,無憂挺直腰板又射了一箭,比方才進步了些,無憂側臉看向玉無言,眼神期待,玉無言開口,看唇形,正是“有進步”三字,無憂歡喜,跑過來邀功,玉無言緩緩地走了過來,坐下自斟自飲了一杯茶。
“娘,大哥說我有進步呢!”
“是了,不過可不許驕傲。”
“嗯,以後我也要去考武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