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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菲尼克斯,貝蒂給客人們安排了房間,然後就讓僕人們帶著他們去洗漱了。
等客人們離開了,我們幾個都看向爸爸媽媽。
“咳咳,不要這麼看著我們啊……”爸爸不自在地瞥瞥我們。
“他們是來幹什麼的?”貝蒂發問了。
“來做客的呀。”爸爸一副正經的樣子回答說。
“真的只是普通的客人——?”我眯眼仔細看著爸爸媽媽的表情。
“啊哈哈。今天天氣真好。”媽媽突然說,“親愛的,一路上辛苦了,我們先去梳洗一番吧。”
“啊,是的。可累死人了。”爸爸附和著,就拉著媽媽走了。
我們幾個互相對視一眼,總覺得事情才沒這麼簡單,爸爸媽媽肯定有事瞞著我們。
等大家都梳整了一番之後,我們一起去了餐廳吃午飯。
可以看得出,阿德萊德兄妹倆還是很有教養的,用餐的一舉一動都很優雅,應該是受到過專門的培養教導。
妹妹愛麗絲汀小姐一直是默默地低頭吃飯,偶爾輕聲回應別人的問話;哥哥詹姆斯先生則活躍一些,談吐優雅,幽默風趣,整個用餐氛圍在他的調劑之下一直很歡快。
然而不過兩天,我不得不承認,對於愛麗絲汀阿德萊德小姐,我看走眼了……
怎麼說呢,第一天中午用完餐之後,我們幾個帶著從北愛爾蘭遠道而來的客人們去逛倫敦。一路上大概是因為很是新奇,愛麗絲汀小姐活潑了不少,話也多了起來。這很正常。
然後到了晚上,我們一家子和客人坐在客廳裡閑聊,愛麗絲汀小姐不像第一次見面時那麼靦腆了,會專注地聽我們說話,然後在自己感興趣的時候插話,有時候講到興致之處還會咯咯直笑。
第二天,早飯之後,我們幾個帶著客人們在菲尼克斯散步。愛麗絲汀小姐站在我和詹姆斯先生中間,她似乎興致很好,有時認真聽我們說話,有時會對不懂的地方提問。看起來和普通的活潑的少女一樣。
——好吧,我承認我被她的第一印象誤導了。我原以為,愛麗絲汀小姐的性格和喬治安娜差不多呢,是那種很文靜很內向很靦腆的女孩子,沒想到這種表現只是因為她和我們是第一次見面。
當然,她的活潑還是很討喜的——還好她不是莉迪亞班納特小姐的那種活潑,不然我可招架不住。
詹姆斯先生是個典型的英國紳士,談吐不凡,待人有禮,舉止有度,是個很值得一交的朋友。
晚上我們在客廳閑聊的時候,我們都發現了詹姆斯先生學識豐富,對很多事情的看法都獨樹一幟,我不得不懷疑其實他並不是一個商人而是學識淵博的教授。
我們幾個人天南海北地聊了開來,有時候聊時政,談論“海上馬車夫”荷蘭的衰敗,發表對於英法兩國關系的看法,也會說到日漸緊張的工人和商人之間的矛盾。有時候說道先下時興的女孩子們喜歡的新花樣,詹姆斯先生竟也能說出一些見解,不得不讓我們驚訝。
不過相當令我開心的是,詹姆斯先生和我一樣,非常欣賞教皇亞歷山大六世,不過確切地說,我欣賞的不止亞歷山大六世一人,還有他的兒子凱撒波吉亞。
堪稱最早黑手黨家族的波吉亞家族,是十五、十六世紀影響整個歐洲的西班牙裔義大利貴族家庭,也是文藝複興時期,僅次於美第奇家族最著名的家族。然而他們的“名”不是美名,而是惡名,是一個被財富、陰謀、毒藥、的陰影籠罩著的家族。但同時,波吉亞家族對藝術的支援,也使得文藝複興在那個時代得以迅速發展,使藝術家們成為那個時代義大利最耀眼的人物。
而教皇亞歷山大六世,原名羅德裡戈波吉亞,是教皇加裡斯都三世的侄子。一開始,他是從伯父加裡斯都三世那兒得到的紅衣主教一職,不過工於心計的他積聚了巨額的財富。1492年,這位長袖善舞且無比富有的紅衣主教透過賄賂其他紅衣主教得到了教皇一職。
“雖然亞歷山大六世生活奢靡,買賣聖職且任人唯親,但他卻是一個不錯的政治家和外交家。”詹姆斯先生說。
“的確。”我點點頭,表示贊同他的觀點,“亞歷山大六世被認為是文藝複興時期教廷墮落的象徵,是因為他可以說是行為最放蕩和不擇手段的教皇了。並且在政治上,他也擁有超出尋常的野心。”
“不錯。他計劃把自己的長子培養成宗教領袖以接任他的教皇寶座,把次子培養成軍事統帥以鞏固政權,同時利用子女的婚姻建立聯盟,十分有心機啊。”
“盧克雷齊婭波吉亞先後嫁給了三個顯赫的家族啊,其中就包括當時歐洲最強大的家族——米蘭的斯福爾紮家族。而亞歷山大六世最小的兒子甚至娶了那不勒斯和阿拉貢王國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