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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時候的菜色很是豐富,有許多主菜都是查理和達西打來的獵物。
加德納夫婦十分盡興,臉上一直帶著愉悅的笑容,倒是伊麗莎白,看起來談不上興致很好的樣子,倒是時常看著笑容滿面的查理若有所思——我猜,她看著查理的時候,大概在想簡班納特吧。
我記得那時候我看《傲慢與偏見》的電影版本的時候,有一幕很印象深刻,是簡班納特滿懷期待在伊麗莎白的鼓勵下前往倫敦尋找賓格利先生,但是最後失望而歸,那時候她一臉強顏歡笑,這樣對伊麗莎白說:“我已經完全忘卻他了。即使和他在街上擦肩而過,我也難以和他相認了。”
那個時候我突然覺得很心酸,或者說是有所觸動,和簡班納特産生了一種共鳴——我記得那一刻我坐在電影院裡,突然就淚流滿面,然後想到的是,也許我和他的感情不過如此,“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而看到最後,我為簡班納特慶幸,她最終還是和相愛的人在一起的,這樣已經足夠了,真的已經很好了。
“我們都以為,像您這樣的人物一般都不會常呆在家裡的,所以很冒昧地上門拜訪了,沒想到竟然會遇到您和您的客人,真是太失禮了。”加德納夫人對達西道歉,表示對自己的冒昧來訪的歉意。
“不,這沒什麼。再者說,在郎博恩的時候,我們也頗受班納特先生一家的照顧。”達西有禮地回答道。
“那麼達西先生接下來是要一直呆在彭伯利嗎?賓格利先生和賓格利小姐呢?”加德納先生問道。
“唔,接下來幾個月我的確是要呆在彭伯利,有些事情需要處理一下。”達西說。
得到達西回答的加德納先生看向我和查理。
查理對著加德納先生笑笑:“噢,我和卡爾這幾天就要回倫敦啦!爸爸媽媽就要回來了,我們必須得回菲尼克斯。”
“哦,這樣。”加德納先生點點頭。
也一直看著查理等待他回答的伊麗莎白臉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雖然有所掩飾但還是很明顯。
晚餐之後,加德納夫婦和伊麗莎白和我們在客廳裡閑坐了一會兒。
加德納先生和查理、達西聊著時政,而加德納夫人和伊麗莎白則和我們說著時下的流行飾物。
沒過多久,天就黑透了。
加德納夫婦和伊麗莎白起身向達西辭行。
達西沒有多做挽留,只是說了歡迎他們下次再來彭伯利遊玩,並祝他們接下來的旅途愉快。
送走客人之後,我們四人在客廳裡玩了會兒紙牌,然後查理和達西商量著後天回倫敦的日程及其他安排。
達西決定和我們一起回倫敦,但這樣一來,喬治安娜就不得不獨自留在彭伯利了,為此她十分沮喪,但因為這幾個月來她一直和我們在外面遊玩,功課什麼的各方面課程都落下了很多,因此不得不留下來以補上那些課程。
正因為就要分開了,這幾天我都是和喬治安娜一起睡的。
晚上的時候,我們躺在被窩裡聊天。
一般我都不在她面前談起威克,但是今天,喬治安娜卻自己提起了他——
“威克姆先生真的是個很好的人。”喬治安娜這樣說。
“……你還喜歡他嗎?”我不知道該怎麼接,本來想換個話題的,但突然就這樣問出來了。好吧。
“大概還是喜歡著的吧——不過我知道我們不可能在一起的。”喬治安娜語氣溫和,神色平靜,讓人感覺就像是七老八十的人們在回憶青年年少一樣,完全看不出她才十六七歲。
這一刻,我突然想到,也許喬治安娜也長大了,某一方面,她在我們不經意的忽視之下,轉身之間就成熟了。
“不過,即使我還喜歡著威科姆先生,也沒關系——大概以後我會遇到一個比他更讓我喜歡的男士。就像白雪公主,最終還是會遇到白馬王子的。”
“……”好吧,剛才是我錯覺了。她依然還是一個小女生……
在彭伯利的最後一天,我們在客廳裡,各自捧著一本書安靜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