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住我的手,在手背上落下一吻,然後帶著我向舞池而去。
優雅低沉的音樂響了起來,帶點小小的憂傷。
已經習慣了達西的沉默,我也閉上了嘴。享受著這種安詳的環境,偶爾隨著舞步交換一個默契的眼神。
不比查理和簡的曖昧氛圍,我和達西甚是平和地跳完了這支舞。
我們走到自助餐區,我想喝點什麼,有點渴。
達西給了我一杯果汁,我有點嫌棄,我想喝紅酒,不過看達西這麼堅持,我也只好將就著喝掉了。
轉身我看到威克向我們走來。
我很奇怪怎麼只有他一人,伊麗莎白呢?
“怎麼,多年的軍旅生活只是教會了你怎麼在舞後拋棄你的舞伴而去嗎?或者說,難道這是軍營裡的新風尚?”我假笑著對他挑眉。
“噢,我親愛的卡爾,請別再計較我過去所犯的那些錯誤了。我已經知道錯了,真的。”威克顯然知道我還在埋怨他參軍的事,“而且你看,我沒有拋棄我的舞伴,只是她現在成了別人的舞伴,被拋棄的是我。我需要你的安慰。”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伊麗莎白正和一個其貌不揚的年紀顯然不小的男人在跳舞。
這個男人外貌上也說不上難看,只是相貌平平而已。不過身高上有點缺陷,竟然比伊麗莎白矮了半個頭。要知道這時候的歐美男人普遍生的高大修長,連查理這樣貌似弱不禁風的孩子都有一米八三,更何況達西和威克等人。照伊麗莎白的身高,應該有一米七,那麼那個男人大概只有一米六五了。這樣的身高如果按後代的說法,算得上殘廢了吧。
很明顯,整支舞那個男人一直在不停地說話,而伊麗莎白只是敷衍地對他笑,卻幾乎一句話也沒有說。
嗯哼,如果我猜的沒錯,這個陌生的男人大概就是柯林斯了。
我看向達西,果然看到他的目光投在了伊麗莎白那邊。
“怎麼,英勇的王子還不快去拯救被困的公主?”我略帶諷刺地說道。
達西瞥我一眼,卻不回話,也不動作。
我有點無趣,回身跟威克說話。
威克跟我說了他這幾年的從軍生涯,其中驚險叢叢卻又精彩萬分——這得歸功於他的出色的口才和豐富的詞彙——惹得被他吸引過來的一些女士們時不時地驚呼和歡笑。連我有時也為他的險中逃生心跳加速驚慌不已——雖然看他好好地站在這裡,肯定當時是得救了的。
講完了,等人群散去,他看著我,眼裡透出一絲歉意:“額,對不起,我本來只是想博你開心的,沒想到反而惹得你擔心了。”
“難得你裝滿了雜草的腦袋裡有這個自知之明。”我冷哼一聲。還不如不講呢。
他訕訕地傻笑兩聲,混過去了。
“想來這幾年威克姆先生也很是受苦了。只是不知道這是否是一些人應得的。更不知道某些人是否能從中得到一些經驗。”達西冷冷地□來。
我瞪了達西一眼,無奈地對威克撇撇嘴。
威克給了我一記安撫的眼神,對達西微笑,有禮地說:“當然。我想無論是誰,在這樣的生死邊緣,總是會有一些收獲的。或是對生命的感悟,或是對生活的熱愛,或是激發他們內心對家人和愛侶的珍重。”
兩位男士互不相讓,一位面帶微笑,一位面無表情,然而均是目光沉沉地誰也不肯先讓開,似乎先錯開的那個就是失敗者一樣。
我頗為無奈,翻了個白眼。這兩人,真像小孩子一樣。
才不想夾在他們中間呢——反正他們肯定是誰也不聽勸的,我幹脆轉身去找查理和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