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空,你沒睡好嗎?”虞琛主動問道。
走在前方的人停了下來,眼睛裡布滿暗紅的血絲,沙啞幹澀的聲音響起:“早上醒太早了。”
虞琛以為他是急著回酒店不眠,沒再多問,事實上,他也沒睡好,昨夜折騰到淩晨,不過睡了幾個小時。
回到自己房間,他洗了個澡,身上那件磨著他後頸的衣服終於被脫下來,上面商標太硬,後頸的面板估計已經泛紅。
房門突然被敲響,虞琛擦幹頭發上的水珠,披上浴袍,開啟門,是盛明空。
他站在房門前,手上拿著一管藥膏眼睛在虞琛裸露的胸膛處一掃而過,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說:“我幫你擦藥。”
虞琛抿唇,側過身,讓人進了房間。
盛明空檢查過後頸那處後,說:“破皮了。”
擦傷的地方剛巧在虞琛之前的燒傷處,那處面板新長出來,很嫩。
帶著涼意的膏體塗抹在後頸處,虞琛不適地縮了下脖子,身後的人立刻輕聲說了句:“別動。”
不知道是不是身後人動作太慢的原因,虞琛等了一會,也沒見盛明空停下動作,他百無聊賴地拿起床邊的遙控器,開啟了電視。
電視上正播著一個訪談,虞琛本覺得沒意思,剛想換臺,卻發現採訪的人居然是白蕭,他動作停下,側著腦袋聽起來。
盛明空的動作好像停頓了一下,又接著繼續塗藥膏。
主持人突然一轉話題,問道:“不知道白蕭喜歡什麼型別的人呢,可以分享一下嗎?”
虞琛低著頭不敢動作,只能豎起耳朵聽得仔細。
先是有些沉默,很快白蕭的聲音就傳了過來:“乖巧一點的,說話時聲音軟軟的,怕黑,長得可愛一點,還有些遲鈍。”
他說的太詳細,虞琛還在腦海中納悶原著中的盛明空也不是這種型別時,後頸處傳來輕微的疼痛感,他“嘶”了一聲,電視上又說了什麼,也沒心思注意了。
“抱歉。”盛明空低沉的聲音隨之響起。
他動作重新恢複到輕緩,眼睛卻不受控制地撇向電視的方向。
主持人已經一臉驚訝地笑道:“說的這樣清楚,是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嗎?”
那個只見過幾面的小歌手,先是一愣,又有些猶豫,片刻後,嘴角才帶著靦腆的笑,點了點頭。
盛明空知道他說的是誰,除了身旁的虞琛,恐怕再找不出第二個這樣符合的人來了,他嘲諷地張了張嘴,眉頭死死地皺著。
電視上的訪談節目已經重新換了個話題,盛明空將棉簽扔進垃圾桶,說:“好了。”
虞琛的動作之中無意讓浴巾向外垂下,露出一大片的胸膛,盛明空撇過眼睛,收拾好桌上的東西,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他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空調的溫度開得太低,他也沒有去調整,只是將自己蒙在了被子裡。
就如他所想,不管是應雲穹還是白蕭,他們都不害怕於袒露自己的心意,直白而又熱烈地喜歡一個人,坦然地告訴所有人他們喜歡的就是虞琛。
明晃晃的燈光照的人眼睛發暈,盛明空去想為什麼別人輕而易舉的事情到了他這裡就這麼難。
逃避似乎是本能,將自己的真實想法隱藏似乎成了生存的必需品。
他想試著去想其他人一樣勇敢表露內心,卻又膽怯自己的想法無人想聽。
應雲穹祝他對虞琛永遠也說不出喜歡二字,他艱難地勾了勾唇,這好像不是什麼惡毒的詛咒,說的明明就是事實。
盛明空將手放在額頭上,遮擋住刺眼的燈光,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害怕的是什麼,最終他也只能決定,起碼讓自己在虞琛面前不要再去假裝,心中想什麼,便說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上夾子,所以晚上十一點後在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