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川有種秘密被窺探的感覺,他一把抽出手,將兩粒藥扔進垃圾桶,冷冰斥責,“誰讓你進來的!”
季善掠過周景川的左手,大掌裡攥了一個藥瓶。她眯起眼睛,看過去,“安眠藥?”
跟他這麼長時間,季善還不知道他吃這種藥,狐疑地問,“你失眠嗎?”
既然被看到,周景川直接將藥瓶子扔櫃子上,背地著季善,沙啞著聲說,“回去睡覺。”
季善悄聲開啟瓶蓋,嗅了嗅味道,隱約覺得這藥似乎跟安眠藥的味道有些差池,她偷偷倒了一顆收起來,擰緊瓶蓋時,周景川忽然動了動,有轉過身的傾向。季善將藥片藏在床墊下頭,爾後爬上床,從後頭抱著周景川。
“失眠是因為欲/望紓解不了嗎?”她湊到他耳邊,吐著溼氣。
周景川身體很僵,腦子裡全是噁心人的玩意,偏偏季善一湊過來,柔軟抵在他的後背,尾椎處酥麻,有一股股電流在身上流竄,漸漸聚集在前面。
季善的手從他的後背,逐漸向前滑動。
周景川鮮少動情,性這種東西,對他而言可有可無。
但當他被季善攏住,身體的緊繃灼熱都告訴他,就算曾經的記憶再可怕,他都是個男人。
等完事後,一股電流衝到他頭頂。
“季善!”緩了許久,他攥住季善的手腕,“誰讓你這麼大膽!”
季善抽出手,眉梢上揚,把手掌在周景川面前晃了晃,“我去洗個手。”
季善的手掌上隱隱有點濁漬,周景川被刺得眼睛疼,當即別開頭。
季善清理後,開啟床頭燈,她坐在床上,抬起他的頭,擱在她的腿上。纖細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揉著周景川的頭,“不管是什麼問題,單靠吃藥是不可能奏效的。”
她這話,將周景川的言語逼退。而她的動作,很柔和也很舒服,周景川身體由緊繃到舒展,漸漸的,全身心都放鬆開,體內流竄著一股愉悅感。
……
翌日清晨,周景川起得晚。
往日,就算白瑜怎麼疏導,他嘴上說著有好轉,其實不然,早晨依舊會被噩夢驚醒。
但今早……
周景川起身,瞅了眼牆壁上的掛鐘,竟然已經六點半了。
這倒是前所未有的頭一遭。
更令他迥異的是,他渾身上下從頭到尾都充滿舒爽。
他眼底閃過一抹微不可見的喜悅。
站在窗戶前,他望著窗外的樹叢和花圃,眉頭舒展。
季善在外頭花圃採花,無意中看了一眼,竟然看到周景川站在窗戶前,她嘴角一勾,捧著一大捧花朝他招手。
周景川想起昨晚在她手心裡……
臉色一僵,別過臉,不搭理她。
窗外,季善哼了一聲。她捧著花,回了屋子,坐在沙發上,她盤著腿,用剪刀修剪。
賴茜茜喜歡花,她大概八點左右能醒,季善想在她醒來的那一刻,給她一點活下去的希望。
周景川洗漱後下了樓,目光掃過季善,倒生出幾分意外,“你會插花?”
季善“嘁”了一聲,語氣自帶傲慢,“我很牛批的,你不要小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