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善抿了抿唇,沒說話。
“說話!”周景川手下的力度重了幾分。
季善這才聚了神看向他,她語氣挺淡的,“辦證的事情,對不起,是我太幼稚了。”隨而,她同周景川對視,“而且,當時季溫逃了你的訂婚,我如果不出面,周家的面子,你的面子都掛不住。更何況,外界傳得本就是你跟季家的女兒訂了婚,結婚的訊息也沒傳出去,我們現在把婚離了,對你一點影響也沒有。”
周景川臉色暗沉,聽她這些話,鼻腔裡溢位一聲冷哼,“你打得一手好算盤。”
季善:“我都能暗箱操作拿下結婚證,你想把這段婚姻銷燬,一點問題也沒有。我幫你解決了困難,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計較結婚證的事情。”
周景川一拳打在季善旁的牆壁上,他笑,“季善,是誰給你的膽子讓你敢把我放在手心裡玩弄。”
玩弄嗎?分明她才是被玩弄的,她記得昨晚昏過去之前,眼前仍舊浮現著周景川伏在她身上滴汗的臉。
季善昂起頭,下頜微抬,“周總,從一開始都是你受我脅迫,現在你徹底自由了。”
她這個表情,周景川看過數次,面對季家三口,以及欺負過她的人,她都是這麼一副倨傲的模樣。
挺直的腰板,平靜的臉龐,微微眯起的眸子,跟之前在他面前展露的模樣,完全不同。
周景川收回手,擰眉壓住胸口湧起的不悅,沉聲問,“孩子呢?怎麼處理。”
原本鎮定的臉龐上終於晃過裂痕,季善胸口一緊,嘴角不禁勾起一分嘲諷,原來他還記得她懷著孩子,可明明知道,還為非作歹,冒著一屍兩命的風險去滿足私慾。而現在,又要拿孩子威脅她,他怎麼這麼壞,怎麼能這麼壞。
心尖刺痛,清澈的水眸內波光晃動,季善用力握住手掌,努力裝出一副平靜的模樣,“你生病需要腎,我的腎救了你的命,周總不會天真的以為陪睡幾次就夠了吧。再買你一顆精子,夠了吧。”
一句句話,一個個字,都踩著周景川的雷點去。
周景川的臉色黑到大概能跟石炭相媲美,他說不清楚怎麼這麼惱,簡直比昨天看到她躺在別人床上還憤怒,只恨不得一把掐死她算了。
“行。”他咬著牙,沉沉道,“希望季小姐記住今天說得話,別後悔。”
撂下這句話,他摔門離開。
耳畔響起砰得一聲摔門聲,季善肩膀顫了兩顫,忽然間,身上的力氣像是被抽走了似的,整個人沿著牆壁,癱坐在地板上。
她在心裡告訴自己,周景川不是她的光,也不會當成好爸爸,不要為他難過。
“唔……”
胸口忽然泛起噁心,季善從思緒中抽出來,捂住嘴,連忙起身,跑到浴室,好一陣吐。
吐得昏天暗地,差不多連膽汁都要吐出來了。這下子,季善完全沒心思去考慮其他事情了,倒是成功將那些不愉快的事情都拋到腦後。
……
重新變成一個人住,季善的生活節奏沒有被打亂。
只是,吐得厲害,她根本吃不下飯。而小寶寶沒有營養攝入又不行,季善只好約了一位專門做孕期營養工作的學姐。
週末兩天季善都窩在家裡,突然間出來,和煦的陽光照得她渾身都如同泡在棉花裡似的,軟綿綿的。
伸了個懶腰,季善撫摸小腹,溫柔道,“曬曬陽光舒服吧,以後媽媽多帶你出來走走。”
跟學姐約在十二點,季善正是因為想帶寶寶走走,提前出來了兩個小時。她悠閒自得,踏在陰涼裡,她小聲唱著歌。
這兩天沒出來,她一邊學專業書,一邊看關於胎教方面的書,學了好多東西,比如多跟寶寶說話,再比如多陶冶情操像唱唱歌、畫個畫之類的,都能促進寶寶發育。
遠處,一輛黑色奢華的豪車緊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