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凜川……不會是準備了什麼驚喜吧?
溫硯忽地想到這種可能性,忍不住吸了口氣,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隱隱有些緊張和期待。
如果是驚喜的話,顧凜川會準備什麼呢?禮物?
一直到被化妝師用布條蒙上眼睛,溫硯都沒往別的方面想——畢竟在訂婚當天求婚的這種事,一般人很難做出來。
先求訂婚再求結婚就已經夠離譜了。
化妝師扶著他的手臂到別墅外面,溫硯在一片漆黑中聽到了熟悉的腳步聲,也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頓時覺得有安全感了。
他聽見旁邊的化妝師喊了聲:“顧總。”
顧凜川“嗯”了聲,牽起溫硯的手握住,帶著他走。
“顧凜川。”溫硯聲音很小地喊了聲他的名字:“你是不是準備了什麼?”
“是。”這種情況下,顧凜川沒必要再隱瞞,他穿著高貴得體的西裝,看起來矜貴寡淡,實則牽著溫硯的手心卻在偷偷冒汗。
溫硯眼前都是黑的,所以自然就握的很緊,然後感覺手上濕漉漉的。
他納悶地嘀咕:“我怎麼感覺你有點緊張,因為訂婚嗎?”
其實本來今天之前他也緊張的,但是現在又不覺得了,好像一切都變得特別順其自然。
顧凜川聲線緊繃地“嗯”了聲。
“哇,顧總居然還會緊張呀?”溫硯笑他,還捏了捏他的手。
顧凜川沒說話,另一隻手隔著口袋摩挲了一下戒指盒的輪廓。
他要求婚。
跟自己心愛的人求婚,從此不管遇到什麼都要一起走下去,生老病死都互相牽絆。
顧凜川不是神,不可能不緊張。
但他不能讓溫硯發現,顧凜川壓著胸口的起伏,壓下激動與期待,不安惶恐,無聲吐息。
溫硯被他帶著走了一會兒,聽到不遠處海面上傳來的嗡鳴聲,很熟悉的聲音。
“我們是要去郵輪嗎?”溫硯腳下踩著柔軟的沙灘,語氣有點小期待。
顧凜川啞聲說是。
“你之前沒說要在郵輪上。”溫硯舔了舔嘴唇,心裡突然有種隱秘的緊張和喜悅:“所以你是在郵輪上,準備驚喜了嗎?”
“算是。”顧凜川說。
希望不會弄成驚嚇。
他咳了聲:“乖乖。”
“嗯?怎麼啦?”
“我們會永遠在一起嗎?”顧凜川突然矯情。
溫硯愣了下,稀奇地咕噥:“怎麼突然問這個,這不是要問你嗎?”
顧凜川看到前面的幾個人在朝他招手比手勢,神經驀地一鬆,笑了聲道:“我說會就會?你不反悔?這麼聽我的。”
“不反悔。”溫硯哼了聲:“我不是一直都很聽你的嘛?”
“是,你是乖乖。”海風越來越明顯,顧凜川攥了下溫硯的手,說:“我們到了。”
他抬眸看了眼已經各就各位的朋友們,沈躍朝他比“ok”的手勢,興奮地躍躍欲試。
“好耶,終於到了!”溫硯歡呼完,就要摘眼睛上的布條。
顧凜川攔住他,握住他的手腕。
“溫硯。”顧凜川凸起的喉結艱澀滾動,下頜繃得又緊又硬,帶出清晰地側臉輪廓。
他說:“我現在很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