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他就想把這事跟溫硯說一下,哄一鬨人,結果因為戒指的事給耽誤了。
別看顧凜川這幾天看似神色如常地忙來忙去,其實心裡總在記掛這件事。
直到這會兒溫硯說出來,他緊繃幾天的神經忽地一鬆。
顧凜川自知理虧,十分誠懇地抿唇道歉:“是我的錯,那幾天是意外,以後不會了。”
顧大總裁不解釋自己無效掙紮了一番的心路歷程,一是拉不下臉,二是覺得說了沒用,不如直接道歉。
溫硯聽完後有些詫異地瞅他一眼,語氣古怪地“哦”了一聲。
難得聽到顧凜川會跟他道歉呢。
“以後去哪都先告訴你。”顧凜川低聲詢問:“明天回家能抱了?”
溫硯想了想,然後乖巧又遲疑地點了下頭,“那你別抱這麼久。”
顧凜川點頭說好。
兩人像幼兒園小朋友似的揪著一個“能不能抱怎麼抱以及抱多久”的問題討論了好幾分鐘,終於把話題揭了過去。
之後溫硯就要去花房,顧凜川不太贊同地攔著人:”晚上涼,白天再去。”
溫硯寶貝似的捧著那份轉學手續,搖搖頭:”我多穿一點不就好了,周叔幫我請了花匠師傅,我要去學。”
”上午自己弄就失敗了,”他神色懊惱地自言自語:”浪費了一個鬱金香花球。”
”那我陪你去。”顧凜川只好說。
“你不忙工作要陪我啊,”溫硯很驚喜地睜大眼,然後笑起來:”好啊,你還沒去過呢,裡面弄得可好了,你肯定會喜歡。”
他說得篤定,顧凜川笑了聲,對他伸出手,”手續給我,先放起來。”
”哦。”溫硯老實巴交地把懷裡捧了半天的寶貝交給他,一點都沒有捨不得的意思。
顧凜川無聲勾起唇角,把東西收起來後輕推了推溫硯的後脊樑骨:”走吧。”
”哎呀你不要戳我那裡,很癢。”溫硯身子扭了一下,站到旁邊去,有些幽怨地看了眼顧凜川亂碰的手。
”哦。”顧凜川神色淡淡,不痛不癢道:”抱歉,忘記你比較敏感。”
溫硯:”…顧凜川!”
他氣憤地磨了磨小虎牙,一瞬間很想沖上去咬人。
顧凜川則是神情愉悅地笑了幾聲,之後牽過他的手捏了兩下算是順毛,嗓音還帶著控制不住的笑意:”好了,不逗你。”
“走吧,晚點回來擦藥,你要早點睡覺。”
他指的是溫硯肩胛骨處的那塊淤青。
溫硯瞪著他,輕哼了聲。
這幾天無論顧凜川多晚回來,總會先給溫硯擦完藥酒再揉開才回房,溫硯已經習慣了。
他本打算一路都不理顧凜川的,但是在旁邊沒走幾步,溫硯就開始忍不住碎碎唸了:”我跟你說哦,花房裡面左邊本來有個很高的藤架,我和周叔商量了一下把那拆了,打算栽水植。”
“嗯。”
”丁香的味道好香,師傅昨天帶了點過來,燻的我腦袋都暈了,中午吃飯的時候一嘴丁香味,所以我又不打算要丁香了,跟師傅說換成了晚香玉。”
”好。”
”對了還有,上次咱們買的營養土不夠用,得再買多點回來。”
”知道了。”顧凜川摁了電梯,說:”明天買。”
溫硯開心地拍了拍小手,極其熟練地奉承:”顧總大方!”
顧凜川習慣的一聲:”呵。”
兩人坐著電梯下樓。
周叔早在客廳等著了,他本來不確定小少爺跟先生去了書房還會不會按照約定好的下樓,但又不敢去問,只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