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於他彷彿是披著極寒而來,渾身戾氣。
顧凜川踏入宴會廳的那一瞬間,那些喝了酒上頭的,臉紅的,話說一半張著嘴的,彼此碰杯卻露出□□表情的,還有置身事外的,都停住了動作。
跟電視劇裡的暫停畫面不同,他們彷彿是被人硬生生地掐斷了一切,全身僵硬不敢動了。
眼裡開始逐漸散出恐慌和後怕。
他們瘋狂回想自己剛才都說了些什麼。
顧凜川聽見了嗎?
他聽見他們的話了嗎?
如果聽見了,顧凜川會怎麼做?會為了溫硯對他們做什麼嗎?
不是所有人都覺得他會,但所有人的內心都同樣恐懼。
這個時候又不像幾秒鐘前那樣囂張狂妄了,他們開始害怕,只是腦補就足以讓他們脊背生寒遍體發涼。
然而顧凜川只說了兩句話。
第一句問:”溫硯在哪?”
另一句是對黑衣女人說的:”這裡的人一個都別放走。”
輕飄飄又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句話。
沒人敢走,走了才是真完了。
他們渾身冷汗,開始祈禱。
祈禱晏斯則還什麼都沒做,祈禱溫硯還好好的。
他們不再是自以為是的神了,而成了神最虔誠的信徒。
…
現在溫硯真的好端端的從樓上下來了,一起的還有沈躍,周叔。沒看見晏斯則。
溫硯和顧凜川牽著手,表情有點不高興,舉止間有種和顧凜川發小脾氣的意思。
但再不願意,手還是老實被牽著,乖得不行。
顧凜川看起來對他很有耐心,表情也比剛進門的時候緩和許多。
因為溫硯沒事,也不像受到驚嚇或者傷害的樣子。
多好的事。
可富二代們還是高興不起來。
因為現在輪到他們了,顧凜川來找他們算賬了。
結果顧凜川看了他們幾秒,第一句話卻是對旁邊人說的。他輕聲細語地讓溫硯跟周叔到另外一邊去吃點東西,還囑咐他挑自己能吃的吃。
溫硯很懵:“我不餓啊……”
“那也吃點,我處理點事情,你先去那邊等,乖。”顧凜川無師自通地哄了句。
溫硯被“乖”懵了,還沒反應過來,腳底下已經跟著周叔走了,一副給根棒棒糖就能被人騙走的傻樣。
他一走,顧凜川立刻就變了個人,滿臉陰沉,聲色狠厲道:”都有誰?自己滾出來。”
那些個之前趁溫硯不在談論的最歡的少爺們此刻閉著嘴巴,牙咬得很緊。
沙發裡幾個女生躍躍欲試想說點什麼,被旁邊的人摁了下來。晏一蔓剛才也下來了,在她們旁邊低聲說:“別出頭。”
小姐妹聽話不動了。
等了一會兒,那些人還是不承認,也不站出來。
典型的不見棺材不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