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凜川後面知道了是在盛怒之下報複晏斯則呢?還是直接看在顧晏兩家的面子上把人轉手送給晏斯則?
還是先憤怒報複,再把溫傢俬生子送出去,送給別人。
沒人提出“顧凜川會繼續把溫硯留在身邊”的選項。
畢竟傳言裡顧凜川就是這樣絕情的人。
——掌控欲強,而且性情古怪陰戾。這樣的人心裡都有問題,那不得嫌別人碰過的髒?
幾個公子哥兒圍在一起哈哈大笑。
他們玩開了,玩得很大。有人賭了一棟富人區別墅,有人搭豪車,也有送人送錢的,亂七八糟什麼都有。
沈家和晏家的一場為聯姻造勢的宴會在他們這裡變成了奢靡消遣的遊樂賭場。
也有不參與的少爺小姐,皺著眉在旁邊,卻也沒出去阻止。
都習慣了明哲保身,不想被拉進任何方面的爭鬥漩渦裡,好的壞的都一樣。小家族折騰不起,大家族愛護羽翼。
只有些不上不下喜歡到處膈應人。
不知道是誰最先開始說出來的,說溫硯就是個小金絲雀。
只是顧家要臉面,所以才掛著聯姻的名頭,不然為什麼還沒訂婚就先把溫硯接回了家?
還是私宅,而不是顧家老宅。
誰又知道那棟奢華冰冷的洋別墅裡面每天都在上演什麼限制級畫面?
因為不知道看不到,所以內心的慾望和幻想就更加肆無忌憚。
沒有底線,沒有原則,只有無緣無故的淫穢猜想與惡意,有幾個臉漲得通紅,好像有什麼興奮的事情讓他們血脈噴張。
議論聲越來越大,也越來越離譜,他們沉浸在自己的一方天地裡,好像誰胡編亂造出來的東西越多,誰就是這個世界裡擁有最高發言權的神。
幾個晏一蔓的小姐妹忍了半天終於忍不住,她們本來想置身事外的,但這些人實在太惡心。
有人去找晏一蔓或者沈躍來控場,有人上前阻止,被人以一句”說說而已,你這人真敏感”給懟了,還滿臉酒氣地讓她別掃興,讓她滾。
那女生也是烈性子,又起爭執,推搡了一番,
但成年男人的力氣不是女生們能比的,尤其對方還喝了酒,最後幾個人拉了架,不了了之。
幾個女孩氣得臉通紅,又沒辦法,聚著坐在沙發上罵這些心思齷齪骯髒的狗男人。
要不是教養還不錯,恐怕要聚眾沖上去打。
場面要失控了,那些人自己用幻想故事把自己推上了高潮。甚至有幾個精蟲上腦的人已經搖搖晃晃地一起去了洗手間。
反正不管他們這會兒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只要六點一到,長輩來了,宴會正式開始的那一刻,這荒謬的一切就都會結束。
和電影轉場一樣,他們最會控制這些了,甚至遊刃有餘。
等明天,他們就又是看起來光鮮亮麗,或儒雅斯文或開朗帥氣的貴族少爺了。
都是圖個樂呵而已,誰會管誰今晚到底都說了什麼。
誰能記得。誰稀罕記。
然而他們死都沒想到的是,那個從始至終他們認為最不可能會來的那個人,他來了。
顧凜川來了。
他居然來了!
這一瞬間,他們所有放肆的資本都被對方狠狠地踩到了腳底下。
他身後還跟著一個姿態恭敬面容冷峻的黑衣女人,手很粗糙,掌心以上的位置有老繭,指腹也有。
有錢人身邊跟個保鏢不是什麼稀罕事,但是把保鏢帶到宴會上來就不一樣了——一定是有人和顧凜川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