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煩,顧凜川怎麼什麼都能猜得到。
正垂頭喪氣的時候,溫硯感覺自己的手被顧凜川輕輕捏了兩下,沒用勁兒,癢癢的。
似乎在告訴他:乖點別亂動。
溫硯的睫毛顫了顫。
算了,他不動了。
牽就牽吧,又不是沒牽過,感覺再掙紮手骨頭都要被捏碎。
顧凜川感覺到溫硯老實了,手上才暗中放緩了力度,算饒了他。
所有人在震驚的沖擊波中都看到了他們兩個的“互動”,剛才還緊張壓抑的氛圍瞬間被這份曖昧打破。
沈躍揪著臉用氣聲:“哦呦……”
晏斯則自然也看到了,他的視線往下移動,眼睜睜看著顧凜川將他和溫硯交握的手變成了十指相扣。
他胸口劇烈地起伏了兩下。
是了,什麼商業什麼宏圖什麼地位都不是他的目的。他不能被顧凜川牽著鼻子走,就像剛剛那樣,絕對不可以。
晏斯則穩住心神。
他最開始的目的就是溫硯而已,只是溫硯而已。
顧凜川在生意場上就算再叱吒風雲,也不代表他一定是個合格的情感處理者。
否則剛才,溫硯就不會抵抗顧凜川的牽手了——晏斯則敏銳地注意到了溫硯的掙紮和被迫妥協。
而他深知,強迫是不可能有任何結果的。
就算有,結果也不可能是愛。
晏斯則強硬且偏執地在精神世界裡將一個人的實力與愛人的能力撕裂成兩個人格,前者他是失敗者,可作為後者……
晏斯則認為自己有資格也有實力,為溫硯帶來愛。
“我承認我的確不能代表晏家,好,我會離開。”晏斯則冷不丁開口。
突如其來的舉旗示弱讓在場幾個人都愣了一下。
晏斯則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羞辱,但他還是深吸一口氣,說:“可顧總,你不能剝奪溫硯交朋友的權利,你應該尊重他的自由。”
他說完,沒理會顧凜川的愈發難看的神色,轉而重新看向溫硯,“溫硯,我說想和你交朋友是真心的。”
“你應該看得出來,我很尊重你的意願。而且只是加個好友而已……”晏斯則勉強一笑:“你也要因為顧凜川反悔嗎?”
“我……”沒想到話題轉得這麼快,溫硯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他求助性地看向顧凜川,這個動作帶著無意識的信任和依賴,眼睛裡面也水汪汪的。
這種姿態讓顧凜川很受用,受用到他內心的對晏斯則的火都散了大半,本來打算諷刺對方的話也懶得說了,好像一切都變得很無所謂。
畢竟溫硯本來就是那麼喜歡他的一個人,這不就是他的底氣嗎?
可盡管如此,顧凜川還是十分強勢地說:“不許。”
溫硯就“昂”了聲,乖乖地向就在現場、已經聽了一遍的晏斯則一字不差地轉述:“他說不許,我聽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