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凜川從始至終在暗中,甚至連面都沒露過一回。
最後專案停工,合作也被顧凜川徹底斬斷,所有參與牟利的人沒撈到任何一點好處,有的身敗名裂,有的散盡家財鋃鐺入獄。
而顧家作為承辦方,損失是最大的——顧凜川卻毫不在意,他只想把那些背叛他的人、不老實的螻蟻盡數剿滅。
那應該是顧凜川坐上顧家交椅的前半年,一次雷厲風行的狠厲舉動嚇傻了商界不少有頭有臉的人物。
那時候商界都在傳顧凜川是個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瘋子。
他們都怕這樣的瘋子。
商人無利不起早,商人唯利是圖,商人從來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共同的利益——這些特質在顧凜川身上通通不存在。
顧凜川眼裡容不下一點沙子。
他從來不需要像合作方示好,不需要低頭,或許偶爾他還會施捨性地對其他家族與企業表現出顧氏集團特有的寬容與大度。
還有那場車禍——晏斯則的目光下意識落在顧凜川的雙腿上,眼底流露出前所未有的驚懼。
具體的顧家辛秘他不知情,但各家族都知道的一點是:顧凜川用這條腿換了顧家另外兩個年輕一代的命。
用命做賭注,賭自己翻身為主。
那是顧凜川不到二十五歲時候的決策,魄力,膽識與孤注一擲。
要別人拿什麼比,怎麼比。
晏斯則呼吸亂了幾拍,彷彿受到了巨大的沖擊,身形輕微不穩。
他的五官扭曲,神經高度緊繃,眼底卻在一瞬間突然迸出奇異的光彩,執拗逐漸取代了裡面的恐懼。
不,不行,不可以。
他不能在這裡被悉數瓦解,他的驕傲絕不允許他向別人俯首。
片刻後,晏斯則像溺水之人猛地吐出一口氣般,強迫自己穩住身形,臉上勉強維持住了最後的體面。
他闔上眼,沉沉吸了口氣又無聲吐出,然後看向溫硯。
溫硯則是還有點呆愣地站在原地。
說實話,他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威武霸氣的顧凜川。那氣場嚇得他都忍不住在旁邊縮了一下,想往周叔身後躲,卻被顧凜川一把抓住了手。
溫硯:!!!
什麼情況?這人不是在看著晏斯則嘛?
溫硯瞪圓了眼睛看顧凜川,發現對方明明眼睛沒動一下。
那是怎麼準確抓到他手的?後腦勺長眼睛了嗎?
溫硯掙紮了一下,往外抽手,然後就被不容抵抗的力度攥得更緊。
好吧,那就……
消停兩秒,溫硯眼睛轉轉,猝不及防地再次抽手,顧凜川卻像預料到了似的倏地抓住,這次甚至一點餘地都沒給溫硯留。
溫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