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醫生不愧是傑出醫生,想的就是周到細心體貼。
顧凜川看著猝不及防變得空落落的掌心微微一愣,剛才溫硯抽走藥盒的動作彷彿又在他眼前晃了一遍。
感覺有點奇怪,好像沒抓住什麼。
朽木啊,活該啊活該。
鐘茗擇眼神嫌棄地看他,突然感覺頭疼,轉身去收拾自己東西,”我走了,不用毓喜送,認識路。”
他走後,房間就只剩下了溫硯和顧凜川。
顧凜川沉默著不開口,在那盯著手心也不知道想什麼。
溫硯咳了咳,委婉道:”那顧總您……”什麼時候走呢?
”你叫我什麼?”顧凜川抬眸問,他的眼睛直視別人的時候自帶一種淩厲感。
溫硯小心翼翼地重複了一遍:”顧總啊,不對嗎?”
顧凜川呼吸一沉,僵硬地說:”換個稱呼,以後別叫我顧總。”
不叫顧總?
”那我叫您什麼?”溫硯問。
”也別用您,聽著別扭。”顧凜川聲音裡彷彿夾著寒霜。
”那我……”溫硯皺著眉頭,張了張嘴,肩膀軟趴趴地往下一塌。
他不明白,他真的不明白。
明明前幾天他都是這麼喊顧凜川的,有意見怎麼不早說呢?
顧凜川依舊把題目拋給他:”你自己想。”
溫硯吸了口氣,開始琢磨,顧凜川不會是因為他對鐘醫生改了口,所以才有意見的吧?
這個猜測讓溫硯心裡産生一種微妙的感覺,給人一種顧凜川真的在嫉妒的感覺。
太荒謬了。
他清清嗓子,試探著緩緩開口:”那……凜、凜川…哥?”
這三個字十分勉強地喊出來,溫硯自己就先受不了,尷尬地腳趾直扣被子。
明明喊鐘茗擇的時候也沒覺得有什麼,怎麼到了顧凜川這裡就這麼別扭?
他甚至有點惡心。
顧凜川的臉也是明顯一黑,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顯然也是被惡心到了。
”以後直接叫我名字。”他沉了口氣,冷聲說。
聞言,溫硯眼睛微微睜大,”這不合適吧……”
這是要對老闆大不敬啊!
”我讓你叫你就叫。”顧凜川用不容置喙的語氣說。
溫硯心說這可是你讓的,他緊張地舔了舔嘴唇,飛快且含糊地嘟囔了句:”顧凜川……”
”再叫一遍。”顧凜川的手指點了點輪椅邊緣,眯著眼睛看他,”叫清楚一點。”
”顧凜川!”
溫硯一鼓作氣喊完,眼神飄忽地避開他的視線。
聲音溫溫軟軟的,還帶著點少年的微啞。
就該這樣才對。
顧凜川眸光微閃,敲著輪椅邊緣的手指一頓,然後聲音沉沉地應下來:”嗯。”
作者有話要說:
硯寶:“…凜川哥……嘔y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