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看感覺不止是想擺著啊。
”和他沒關系。”顧凜川冷瞥他一眼,語氣微沉:”我不會一直這樣。”
顧家根基深厚,同時也意味著情況盤根錯節,明裡暗裡都有無數雙眼睛盯著他,他把話放給老爺子,也等於同時把話放給其他人聽。
”那倒也是。”鐘茗擇點頭,“不過誰知道你。”
他其實比顧凜川大兩歲,但是對方的想法他總是摸不透,年紀輕輕,心眼子比蜂窩煤還多。
他們雖然是朋友,但是在業務方面,鐘茗擇也是拿錢辦事,顧凜川給他的工資很高,而且事少,多餘時間他可以安心在所裡研究腦子。
”走了。”鐘茗擇給顧凜川打了個招呼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裡面的人又突然把他叫住。
顧凜川目光沉沉,抿唇道:”完整病例發我郵箱一份。”
鐘茗擇會心一笑,比了個ok的手勢,一臉看透了的表情。
還說和溫硯沒關系,成年人了嘴還這麼硬。
他等著瞧。
溫硯睜開眼的時候,身邊空無一人,這應該是意料之中的事,可他第一時間還是感覺心裡空落落的。
他有些迷茫地眨了下眼,才慢吞吞地反應過來,手心貼了貼額頭,感覺不太熱。
嗓子也沒想象中那麼幹,就是讓被子捂出了不少汗,現在身上黏糊糊的。
溫硯怕再著涼,沒直接掀開被子,而是把臉往被子裡縮了縮,只留一雙偏圓的桃花眼在外面,一眨不眨地盯著天花板。
他病得太突然了,一直睡得迷糊,意識也不是很清晰。
但他知道是顧凜川找了醫生來給他看病,大概也許可能還在這陪了他一會兒,給他喂水的好像也是顧凜川。
衛生間突然傳來水聲,溫硯嚇得抱著被子坐起來,慌張而又警惕地看過去,看到坐在輪椅上的某個身影後又愣了。
“顧總?您…您怎麼在這?”溫硯表情懵懵的,聲音有點啞,還有點悶,是感冒時的那種鼻塞音。
看到人醒了,顧凜川臉上沒多少意外,抬眸反問:“我不能在這?”
溫硯趕緊搖頭,他只是驚訝顧凜川居然還在。
顧凜川沒揪著這個問題不放,他到溫硯床邊,掌心貼上溫硯的額頭,溫度不像之前那麼燙了。
他收回手,“還不舒服?”
“挺好的,現在有力氣了。”溫硯縮在被子裡,甕聲甕氣地說:“對不起顧總,我生病給你添麻煩了。”
“你已經跟我道過一次歉了,不會說別的?”顧凜川看他一眼,語氣聽起來不太好。
溫硯想起來那時候的事了,自己好像還下意識拽了顧凜川的袖子。
他臉一紅,低低“哦”了聲,“那就謝謝顧總。”
他模樣乖得很,眼尾不知道是熱得還是怎麼,牽出一抹不太明顯的紅,睫毛很長,眼睛看著濕漉漉的。
顧凜川沒忍住問:“謝我什麼?”
“謝謝您照顧我。”溫硯抱著被子眨眨眼,一問一答,乖得沒邊。
顧凜川心裡滿意,表情上卻看不出來,只是點點頭,“餓了沒有?”
不提還好,一提溫硯就感覺肚子有點癟,他舔舔嘴唇笑了下,“有一點。”
“起來下樓吃飯。”顧凜川說。
溫硯又“哦”,他感覺這會兒身上汗也消得差不多了,才放開被子,房間空調打的足,沒覺得冷。
他身上還穿著那件絲綢睡袍,在被子裡折騰的,領口扯開很大,露出平齊精緻的鎖骨,白皙的胸口泛著瑩潤的光,莫名有點色相。
顧凜川的目光在那一小片晃眼的白上滯留一瞬,然後撇開視線,“衣櫃裡有衣服,換好再下樓。”
溫硯低頭一看,後知後覺地攏攏衣領,十分不好意思地低頭,“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