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溫硯來這之後只吃過一頓飯,顧凜川想到那時餐桌上溫硯的表現,突然問:“挑食能治嗎?”
”他還挑食啊?”鐘茗擇知道他在說誰,好奇地問:“不吃什麼?”
“胡蘿蔔。”顧凜川說:“其他的還沒發現。”
能發現人家不吃胡蘿蔔已經說明你在留意觀察了,還想著發現其他呢?
不簡單吶。
鐘茗擇飽含深意地看他一眼,想了想說:“這個不好說,他可能是單純不喜歡那個味道,也可能是對胡蘿蔔有特殊的感官反應。”
比如一些愛吃香菜的人,他們會覺得香菜聞起來是清新的蔬菜味道,但讓一些不愛吃香菜的人聞起來,香菜就是臭的。
“一般在挑食的人群中,一些是從小飲食習慣不好才養成的壞習慣,一些是因為身體內缺乏微量元素,才導致味覺異常,當然也和體質有關系……”
顧凜川直接打斷:“就說能不能治。”
他不想聽鐘茗擇這些醫療理論的長篇大論。
鐘茗擇一頓,也不惱怒,推著眼鏡說:“可以,但沒必要。”
“人多少都有點挑食,你不也是不喜歡吃辣,只喜歡吃清淡的東西嗎?”
溫硯只是不喜歡吃胡蘿蔔而已,硬要逼著人吃的話,就很沒意思了。
“你可別只自己放火,不讓人家點燈啊。”
顧凜川沉著臉看他一眼,“不用你管。”
話雖如此,卻也沒再提要“治”溫硯挑食的事了。
鐘茗擇說”行行行”,幹脆越過這個話題,又說了一些溫硯以後飲食方面的注意事項。
說了挺多,顧凜川基本沒聽,最後和鐘茗擇說:”你寫在病例上,我讓周叔請營養師。”
周叔就是管家。
鐘茗擇一頓,”行。哦對,你不用跟著吃,你不需要補。”
然後轉身去外面敲電腦,專注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寫論文。
過了會兒,顧凜川又突然開口說:”你再看看溫硯的手。”
他想起那道縫了線的傷口,紅腫的厲害,面板像要被掙開一樣。
鐘茗擇從電腦前抬起頭,面帶猶豫地看了顧凜川兩秒,最後還是看在好友第一次懂得關心人的份上,搖頭嘆氣,起身過去給溫硯看手腕。
明明早上已經看過一次了,連藥都是他給換的,顧凜川還是不放心。
他又仔細檢查了一遍,鄭重地對顧凜川說:”傷口確實是正常恢複的狀態,沒有二次感染的跡象,人家自己保護的挺好的,現在可以放心了嗎?”
溫硯似乎覺得不舒服,跟小貓動靜似的不安地哼了幾聲,想翻身,手也不安分地抓東西。
顧凜川按住溫硯肩膀,再一次把他的手塞回被子裡。
”快醒了。”
鐘茗擇迅速給人把紗布纏好,”該注意的情況我病歷上都寫了,你要不……算了,我直接給周叔好了。”
他感覺顧凜川應該沒耐心看這些。
顧凜川沒出聲,垂眸盯著溫硯的手腕看,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鐘茗擇就當他預設了。
鐘茗擇準備要走人,收好電腦後看了看顧凜川的腿,”你這邊,我繼續像之前那樣跟你家老爺子說?”
顧凜川先是”嗯”了聲,又說:”跟他說我有複健的意向。”
”嗯。嗯?”鐘茗擇驚奇地看他,十分稀罕道:”又想站起來了?”
說完又看了眼床上的溫硯,”你不是要娶回家擺著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