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凜川看著他紅腫的傷口微眯了眯眼,然後又看向溫硯,漂亮的臉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紅了起來。
溫硯在和他對視的一瞬間埋下腦袋,他才意識到自己的敏感,好危險。
“傷口按時上藥了嗎?”顧凜川聲線轉冷。
“有的,今天白天也上過了,晚上的要等洗完澡再上……”溫硯補充道:“口服藥也按時吃了。”
但傷口看著還是又深又重,縫了針後還紅腫了,像條醜陋的蜈蚣蟄伏在面板裡,他每次看了都心慌。
這個答案還算讓人滿意,顧凜川這才冷淡地“嗯”了聲,收回手。
起碼他現在知道溫硯是在用心照顧傷口了。
溫硯也把手縮回去,“顧總來找我有事嗎?”
顧凜川沉默。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來,就是看溫硯離開的時候表情好像有點生氣,他在房間想了想,還是過來了。
敲了門之後才意識到不對,但是又不好直接離開,進屋後看到那根繩子就隨便找了個事。
他清咳一聲,“沒什麼事,如果你怕傷口碰水就不要洗澡。”
“感染了叫醫生會更麻煩。”顧凜川還補了句。
溫硯“哦”了聲,聲音輕輕軟軟地解釋:“我感覺沒事的,等下我掛完繩子,把傷口用紗布包好,再用保鮮膜纏緊實一點,應該不會碰水感染的。”
顧凜川聽得直皺眉,“隨你。”
用保鮮膜包這種笨方法也虧溫硯想的出來。
“好的,那我想去洗澡了。”溫硯開始委婉趕人。
顧凜川深瞥他一眼,轉著輪椅離開,溫硯一路把他送出房門,站在門口疑惑地搖了搖頭。
莫名其妙的來,莫名其妙地走,這人真的好奇怪。
溫硯去一樓拿了卷保鮮膜回來把手臂包好,之後又把剩下的保鮮膜放進了寶貝布包裡。
雖然掛了繩,但這個澡洗的還是格外艱難,溫硯換好浴袍出來的時候,臉已經被熱氣蒸紅了,身子也發隱隱發軟。
這身體可真差,溫硯忍不住想,還好他沒在浴缸泡澡,不然肯定要暈在裡面。
怕被風吹,溫硯謹慎地關了窗戶,然後給自己上藥,他的傷口果然沒沾到水,但是悶得時間有點長,看著紅了點。
溫硯晾了會兒,再用碘伏消毒,上藥膏,重新纏好紗布鑽進被窩裡,動作一氣呵成十分熟練。
雖然不想承認,但顧凜川這條內褲自己穿著確實大了一圈不止。
溫硯閉著眼睛想:顧凜川要不是腿疾的話,應該還蠻有自傲資本的。
可惜……
不過顧凜川的臉還是帥的,是他會心動的那種型別,要是對方不總是臭著臉就好了,他都沒看顧凜川笑過。
就算嘴角偶爾有點弧度,還不是什麼好笑容。
溫硯想著就感覺冷,翻了個身,裹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