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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挽青再次遇見那個姓孟的異國皇子時,是在一個雨後的夏天。他靠坐在一棵大樹下,樹旁不遠就是他的墓碑。
他穿著下葬時的紅衣,孤零零地遙望遠方,好似在等什麼人。
雲塵每半月才來看他一次,於是剩下的日子就只能數樹上的葉子度過。若是到了冬日,大雪遮蓋松靈山上的草木,他除了數葉子,還能看雪。
他最喜大雪天,那是他和雲塵第一回 相遇的時節。
不知為何被束縛在此,也不知今夕何年,他依舊是當年模樣,雲塵卻越來越老。猶記得有一回來時,雲塵身側帶了個約莫三四歲的孩子,聽說是承英的子嗣。
而雲塵,已是兩鬢斑白,添了許多細紋。
今夏的日光看起來很烈,蟬蟲也嘶鳴不止,吵得他頭有些疼。於是老遠看見個藍衣人朝這邊走來時他興致頗高。
他等著雲塵跟他說最近江湖上又有什麼新鮮事,譬如上回的劍聖傳人收了個女娃娃作傳人,其子不甘心憤而離家出走的事。
可惜等人走近了,他才發現那人並非雲塵。
有些眼熟,似乎見過。
他收回視線,百無聊賴地戳地上的石子玩兒,就見水藍衣袍的下擺晃到了他眼前,還有雙白緞面的長靴。
”姬教主。”
來人有張白麵皮的臉,眼睛狹長,略微帶著笑意時顯得十分危險。雖然是在笑,笑卻不達眼底,這種人心機深沉、不好相與。
姬挽青眼睛微眯,不太在意地低頭繼續玩兒石子,沒有雲塵的日子未免太無趣。
孟常簷學著坐下來,靠在另一邊的樹幹上問道:“姬教主似乎對在下能看到你不感到好奇?”
這世上難以解釋的事情多了去了,就好像他死了即使變成鬼,沒去地府就算了,甚至沒能和附近秋家的列祖列宗見著。
姬挽青反問:“有事?”
“給你兩個選擇,一是做秋家日後早夭的稚子,二是一隻四處流浪卻長壽的獸。”
姬挽青停手,不解道:“為何?”
為何給他這樣的選擇,又為何他可以得到這樣的選擇。
“逆天改命、瞞天過海這種手段改變了你應有的命運,這是上蒼賜給你的機會。”
若是他年幼時未被重明教的人帶走,沒有在霧居山裡沉浮,未來又會是何等模樣呢?
姬挽青望著不遠處的墓碑,看著上面雲塵一刀一刀刻出來的字,倏然覺得有些累。
“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