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寺裡躲著最好,咱們火攻水淹,正好一網打盡,還以為是個鐵桶不成!”
“話不能這麼說,誰知道他們有沒有在別處藏著人,不可輕舉妄動。”
“到五鳴山還有些距離,山中樹木繁盛,又有大雪掩蓋,定有埋伏。”
……
一群人商討如何圍剿魔教,只有武林盟的人沉默不語,不參與進去。
霧居山善蠱毒,還有傀儡,讓人防不勝防。說起毒術,歡夜谷也毫不遜色。傀儡倒是有些頭疼,但通音寺的鎮寺金身傀儡或許可以一敵。
紫霄觀的道士通曉各類奇門遁甲之術,侍劍山劍術高超,山主更是有當世劍神之稱,千秋劍法與逍遙劍法也是不分伯仲。
更何況,宋朝尹只是看起來像個少年,實則已年過不惑,哪裡是個毛頭小子能比得過的。
此番贏面甚大。
“不知顧大俠如何看?”有人問。
“貫血劍”顧蕭滿,入武林盟之前,卻是個江洋大盜。殺人無數,手上沾滿血腥。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說得便是他了。
甚至於如今的武林盟裡,還有不少當年跟隨他的兇徒,都是殺人不眨眼之輩。
雖已有幾十年未出手,可沒人敢看輕他。
“顧某不懂陰謀詭計,我的劍,只會用來殺魔教之人。”
“各位大可安心佈置,我武林盟定會拳拳相助。”說罷,拂袖而去。
回到房間,桌旁一男一女,一老一少,開門的瞬間,男人回頭看向顧蕭滿。女子看起來不過十來歲,定定坐在凳子上,只有眼睛打著轉,淚痕滿面。
“各處都找遍了,沒有,前去興南寺打探的人也不敢深入。”
“沒有訊息就是最好的訊息”,顧蕭滿掀袍坐下,“是生是死,總之明日就知道了。”
蕭總鏢頭看著對面的小女兒,想發火又剋制了幾分,最後還是一掌拍在桌面,“你說說你,這種時候往這裡跑做什麼,還嫌不夠亂嗎?若不是你姐姐的書信早你一步送達,我還不知道你能再做些什麼事情出來!”
顧蕭滿勸道:“蕭兄,紅纓丫頭也是念著花寒才會如此,還是孩子,不知道事態的嚴重,你就別再說了。”
“你知道念著花寒,就不想想你爹我嗎?還沒嫁出去呢”,說著蕭嶺也紅了眼睛,“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我跟你娘又怎麼辦……”
向來對她溫柔的父親頭一回急眼,蕭紅纓也知自己太過莽撞了,哆嗦著嘴唇,最後只吐出蚊蠅般幾乎低不可聞的聲音,“爹,我錯了……”
在場都是習武之人,哪裡會聽不到。只是蕭嶺氣狠了,不願鬆口。
“知道錯了就好,蕭兄,還是把丫頭的xue道解開吧,都一整天了,也該吃點東西。”說著顧蕭滿就伸手解了蕭紅纓的xue道。
室內又安靜下來,好一會蕭嶺才站起來,“我去給你找吃的。”
蕭紅纓垂著頭,聞言跟著起來,“爹,我也去,我餓了。”
看兩人一前一後出去,顧蕭滿才點點頭,“父女倆哪兒有什麼隔夜仇啊……”
他起身慢慢走到屏風後,衣櫃旁有個劍匣,原本是用來裝玉蘇劍的。現今玉蘇劍由幾個門派共同保管,劍匣已經空了。
開啟劍匣,從裡頭鏤刻的花紋間鑽出一隻半個巴掌大小的蜘蛛,他從懷中取出摻了血的米飯喂過,再把劍匣鎖住。
“雲塵,叔叔別無他求,只要你能好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