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薛淮玉最好奇的。
浮生琴的秘密他已參透,琴譜也在手中,還有什麼別的?他都會為此好奇,更別說那些還未見識過浮生琴之人。
即使只是託詞,引他入甕,他也想看看劉掌門要用什麼手段,說動各門派之人。
薛淮玉搖頭,“他路上並未跟我提起過。”
這也很正常,回憶起和商千羽幾次談話,秋雲塵自覺看他不透。更何況生意場上,只有永恆的利益,沒有情義可談,即使知曉什麼,又怎麼會輕易告知。
韓唯一把把手搭上秋雲塵的肩,“那我再去跟我爹探探口風,看看究竟是不是和薛掌門有關?”
還沒等秋雲塵回他,韓唯就感覺一股強烈的視線盯著自己,抬頭就見薛掌門那張如花似玉的臉染上墨色,眼神有些可怕。
十分不自在的韓唯收回了手,“那什麼,我現在就去了哈。”
秋雲塵頭一回給了這人好臉色,“那就先謝過了。”
“謝什麼,我們可是好兄弟!”韓唯在秋雲塵背上一拍,趕緊溜回了自家老爹身邊兒。
不管秋雲塵有沒有把他當兄弟,起碼在小時候被救之後,韓唯就覺著自己欠秋雲塵的情,只要是他力所能及的,都可以試試。不過,自己幫的人不是薛淮玉麼,他謝什麼謝?
看薛淮玉臉色不大好,秋雲塵笑得眉眼彎彎,故意問:“薛師兄怎麼了?”
大庭廣眾之下薛淮玉也不能怎麼著,只好說:“風揚兄覺得呢?”
本來因韓唯過來而退至一旁的花寒,聽到這話又悄無聲息地回到了百葉先生身邊。
隨著日頭越升越高,來七玄洞的人越來越多,還有不少在武林盟之前就已經到了的江湖人士。
此時都聚集在山谷裡,不僅為了弔唁,還為了等劉掌門之前在信裡賣的關子。
秋雲塵和薛淮玉一個是武林盟主,身份超然,一個是劍神傳人,武力超群,自然有不少人上前攀談。
沙環派陳掌門在一角窺視許久,最後還是趁著圍在秋雲塵和薛淮玉身邊的人還沒散去,同劉掌門毫不掩飾地說:“聽聞劉掌門在西域發現了浮生琴的秘密,不知可否跟老朽說上一說,解老朽的惑?”
陸長天死在玉羅天的墓室裡,劉掌門與其師出一人,情誼較七玄洞其餘幾個長老好得多,因此親自前往西域,收殮師兄屍骨。
可惜沒有找到。
這話不免引得山谷裡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過來。陳掌門彷彿什麼都沒察覺到,自顧自地繼續說:“劉掌門覺得如何?”
劉掌門環顧四周,在所有人臉上掃過,才道:“劉某的確發現了一個大秘密,想要與各位分享,不過,現在還有一位重要的客人未到,還請各位稍安勿躁,等用了午飯再說也不遲。”
秋日的陽光並不熱烈,抬頭也只些微的晃眼,若不是劉掌門提起,山谷裡的人都還沒感覺到已經午時了。
既然東道主都這麼說了,他們也不急,索性人都到了,還怕劉掌門食言不成?
順著山谷往上走,前方越來越窄,不斷有建築物開始出現,都是依山而建,樹木蔥鬱,一片連著一片,別有美感。
秋雲塵回過頭,山谷裡的弟子也換了一批,都揹著七玄洞特有的重刀,緊緊把守著出口。
陸掌門的棺材就孤零零放在那裡,火盆裡的火苗不知什麼時候又燃起來了,被風吹得搖搖晃晃,看上去就像一座陵墓。
他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不安在心中漫延,他下意識地抓住旁邊薛淮玉的手,心愛之人溫熱的體溫讓他稍稍舒了口氣,回頭跟隨人流往前方走去。
他們走在最後,兩邊各有七玄洞弟子陪候,薛淮玉轉頭問他,“怎麼了?”
“沒什麼,就想牽牽你的手。”
薛淮玉聞言向他靠得更近了些,手指緊緊纏著他的手,沒說別的。
秋雲塵只覺一股暖流在胸膛裡淌過,不在乎世俗看法,不在乎他人的目光,這就是他的薛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