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字有些熟悉,卻一時想不起來。
屋裡比外面涼快,窗戶都大敞著,桌面上擺了冰盆,微風吹過,十分涼爽。
薛淮玉把人牽到窗邊榻上,秋雲塵順勢坐到他腿上。窗外是斷崖和樹,還可以聽到水流聲,倒不怕有人看見。
從抽屜裡翻出一本武林秘史後,薛淮玉把盒子裡的地圖拿出來,擺在桌上。秋雲塵隨意翻了翻那本書,才突然想起來。
玉羅天是個國名,遠在西域,大漠之中。玉羅天也是個人,容貌和武功同樣遠近聞名的美人。
前朝西域小國的太子,當時數一數二的高手,以音入武,蠱惑人心,殺了不知多少武林中人。
但他的名字卻被魔教教主姬笑離給掩蓋了,因此提到那個時候,先想起來的必然是重明教。
薛淮玉指著地圖上那個最大的紅圈道:“玉羅天死前帶著整個國家的財寶,找了個不為人知的地方做墓地,這麼多年,覬覦寶藏之人沒有一個能活著出來的,久而久之,連墓地在哪兒都找不到了。”
歲月變遷,滄海桑田,曾經的西域小國已經散佈成了好幾個小鎮,誰也不知道玉羅天的墓地究竟在哪兒了。
金銀財寶都是其次,最重要的還是玉羅天留在裡面的琴譜,和那張據說永不會腐壞的浮生。
浮生若夢。傳聞玉羅天的琴音會讓聞者陷入虛幻的夢境,沉醉在夢境中,最後安然死去。
“商公子是想要琴譜?”秋雲塵忽然想起商千羽所說的生意。
“不,他只想要裡面的錢,琴譜對他來說,不重要。”
秋雲塵低頭看了一眼薛淮玉。這語氣,他和商千羽,是不是太過熟悉了,“薛師兄和商公子以前認識嗎?”
“嗯,我以前救過他的命。”
難怪,幾個月前他派人去聚器門查訊息時,都沒想到少門主會親自到逍遙門。
原來裡面還有這個原因。
秋雲塵也沒揪著這個不放,只拿起那張地圖仔細察看。
薛淮玉倒是攬著腿上人的腰,盯著人的側臉,問道:“你不好奇嗎?”
秋雲塵神色平淡,手掌覆上薛淮玉的臉頰,“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不是麼。”
無論從前薛師兄和誰在一起過,和誰相熟過,現在和他在一起的,只有自己不是麼,救命之恩而已,又不能以身相許。
“嗯。”薛淮玉伸手將秋雲塵的手握住,輕輕吻了下,然後雙手緊緊相扣,“看出什麼來了嗎?”
這種時候說正事,薛師兄真是……
太狡猾了。
但他可不打算放棄。
秋雲塵俯身捧住薛淮玉的臉,從眉心轉移到唇角,接著就被按倒在榻上,發絲垂到他的眼角。
他用手指捲了卷那縷頭發,玩笑道:“薛師兄何時把我娶回家去?”
本就俊美的臉上一抹狡黠的笑,眸子亮亮的,如美麗的雲霞。薛淮玉呼吸一滯,垂下眼睛,翻身躺在另一邊,“我們明天去姻緣樹結紅綢,然後就回寒霜城。”
去見薛家家主?秋雲塵只是開個玩笑,真沒想過薛淮玉會給他什麼承諾,畢竟從來就沒有兩個男子成婚的事情。
他也不怎麼在乎,但若有家人……
他不禁支起身子,看向薛淮玉,想再確認一番。
薛淮玉伸手把人抱住,“我們明日早點走。”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