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服飾,看容貌,陸長天一眼就認出前面的那個人是誰。七玄洞和武林盟的交情不深不淺,但秋齊柏的兒子他還是見過的。
“秋盟主是在指責陸某?”
和逍遙門新任掌門匆匆上位,沒有舉行儀式一樣。秋雲塵是在其父葬禮期間正式接手武林盟的,亦沒有舉行任何儀式。
但起碼整個武林都是知曉的。
秋雲塵搖搖頭,跳上擂臺,立在薛淮玉身前,“我無法指責一個剛剛失去至親的人,但既然參加,就要遵守武林大會的規則。”
他指著腳下的擂臺道:“死在這裡的人不計其數,難不成每一個死去之人的親人都要來尋仇嗎?那何必還要舉行這大會?陸掌門身為武林中人,是否也該遵守規則?”
武林大會十年一次,每一位來參加的江湖人士都會簽下生死狀,表示自願。也從來沒有誰會因此而複仇,即使有,也總要找個別的藉口,更不會在武林大會的現場用武器指著他人。
陸長天是第一個。
他只是自詡無人能夠攔住他,和一時怒火沖頭。
沒有一擊殺死薛淮玉,陸長天也不打算再動手,否則,今日死在這裡的,可能就是他了。
他哼了一聲,轉身走下去,讓下面的七玄洞弟子帶路。他要去看看元兒。
陸長天就這麼走了,看熱鬧的人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有些錯愕。
這麼容易就走了,可不像陸掌門的作風啊。畢竟誰都知道,陸長天是個極其護短之人,年輕時猶勝,當年有人言語侮辱他的妻子,他追殺千裡還為此身受重傷。
可今日……
連日趕路身體疲憊不堪,加上舊傷未愈,怒火攻心,敵人又不是可以小覷之輩,人老了,也怕死了。
薛淮玉毫無留戀地轉身,拾起之前掉落在地的木盒子——武林大會頭名的獎賞。
盒子是鎖住的。
謝副掌門大步流星走過來,親自拿鑰匙開啟,滿臉笑容,“恭喜薛掌門。”
這下子所有人都看向那個盒子。
四四方方不過巴掌大的盒子,裡面能裝什麼呢?薛淮玉的視線在坐在一旁笑容可疑的商千羽身上掃過,又轉回到盒子上。
裡面是一張地圖。
只一瞬,薛淮玉就明白了商千羽的意圖。
果然,商千羽在盒子掀開後,就搖著扇子走到這邊來,“這裡面的地圖是聚器門精心準備的,這裡還有一個東西。”
他翻手就拿出一枚小巧的青銅鑰匙,交到薛淮玉手中,“正是此地的鑰匙。”
除了薛、商、謝三人,其餘人對此都很迷茫,搞不懂他們在打什麼啞謎。
有好奇的人直接問道:“商公子,這獎勵究竟是何物,怎麼這麼神神秘秘的?”
有人附和:“就是啊,到底是什麼東西啊?”
商千羽神秘一笑:“這也只是我聚器門淘來的,至於是真是假我也不知,若是真的,薛掌門以後找著了,我們就三七分,你七我三,若是沒找著,聚器門以後定有補償。”
說著他就附在薛淮玉的耳側,說了幾句話,就連靠得最近的秋雲塵都沒聽清他說的是什麼。
薛淮玉掂了掂手中的盒子,“商公子這是在和我做生意?”
商千羽開啟扇子,扇面遮住了他臉上的笑容,“我也沒辦法,這生意只有和薛掌門還有秋盟主才能做,是吧薛掌門?”
他說著朝秋雲塵眨了眨眼睛,後者有些茫然。
回去的路上,秋雲塵捧著那個盒子,問身旁之人,“你們到底在打什麼啞謎?”
薛淮玉沒說話,等到了逍遙門暫住之地,讓跟著的逍遙門弟子散了,打發花寒回武林盟的居所,進了屋,才道:“你可知道玉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