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商公子可是問的秋盟主能否一起走,沒有問過我。”
秋雲塵無奈道:“可我明明和薛師兄一同走的,他不可能不知道。”
……
薛淮玉的頭低著,和秋雲塵的靠在一起。兩人頭挨著頭,說不出的親密,顧蕭滿眼睛一眯,總覺得他倆有些不對勁。
他老了,難不成如今的年輕人,關繫好到都這樣了嗎?
可他們的確也沒做過什麼。
僅僅是經常在一起喝茶聊天,或者下棋比武而已。前段時間一直下雨,他們就縮在屋子裡,靠窗賞雨,或者打了魚一塊兒熬湯分食。且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顧蕭滿搖了搖頭站起來,往船艙去了。他剛比試一場,得去洗個澡,休息一下。
最終薛淮玉還是同意明日路過聚南城時停一下,不過人若是半個時辰內沒趕到港口,那就不等了。
秋雲塵也寫了信,塞到拴在那隻鷹爪子旁的竹筒裡,然後把鷹放了。
那隻鷹在船的上空盤旋一陣,之後往東北方向飛走了。
薛淮玉就靠在旁邊船舷上,看那隻白頭鷹離去,才走到秋雲塵身後,“我幾年前釀的那壇酒被他們找出來了,要去試一下嗎?”
秋雲塵前幾日就聽薛淮玉說他自己愛釀酒,就埋在薛家他曾住過的院子裡,那棵大榕樹下。
秋雲塵還開玩笑說等哪日去薛家找酒,把薛淮玉私藏的酒都偷挖出來喝了。
沒想到他這次去楚虛城竟帶上了。
兩人邊並肩往船艙走,薛淮玉邊說:“本來說等到了攬月山再拿出來與你共享,沒想到會在江州遇到,結果行李都在船上,這幾日又尋不到了,好在今日找了出來。”
他推開自己房間的門,側身讓秋雲塵先進去。
船艙裡很暗,即使開了窗,也沒有多少光亮。所以裡面點了很多燈,卻也都搖搖晃晃的,似乎下一刻就要熄滅。
桌上已放好了兩個酒杯,薛淮玉開了酒壇,一股濃鬱的酒香就在屋子裡飄散,只聞到這味兒,秋雲塵口中就生了津。
他贊道:“好酒!”
不愧是多年陳釀,愈久彌香。
就是不知滋味如何。
可薛淮玉並不急著倒酒,而是蓋上了酒壇,出門叫人準備下酒菜。
船上新鮮的蔬果少之又少,大多都是現捕上來的魚,和些醃好的肉食,但也足夠下酒了。
看薛淮玉如此鄭重的模樣,剛剛甚至還去別的房間沐浴,換了衣裳,才又重新坐在秋雲塵面前。
這樣子秋雲塵瞧著新鮮,就笑問:“薛師兄可是有什麼事?非得今日喝酒,還如此鄭重其事?”
薛淮玉只詫異地看了秋雲塵一樣,沒說話。他倒了兩杯酒,一杯放到秋雲塵面前,“嘗嘗。”
秋雲塵抿了一口酒,醇厚的酒味兒就在他舌尖綻放,甘甜為主,下肚之後才品出一絲餘味,又甘又烈,後勁十足。
他衷心誇贊:“薛師兄手藝了不得。”
薛淮玉笑了笑,“既然喜歡,那我送你幾壇,等武林大會結束,派人送去武林盟。”
“這怎麼好意思,薛師兄幫我的已經很多了,不敢再拿好處。”
不論是在江州城的收留,還是現在的行船,都已經是承了太多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