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秋雲塵不好意思道:“不過客棧的房間都已經滿了,我們正準備去附近的百姓住處看看。”
“今日和風揚兄再見,屬實有緣,不如去我那裡吧,薛家在江州城有房子,都還空著。”
花寒壓根就對這個薛淮玉沒有一絲好感,搶了少爺未婚妻不說,還很會裝,於是不禁腹誹,“誰跟你有緣,都是要去攬月山的,見到不是遲早的事兒嘛!”
可秋雲塵明顯對人家沒有芥蒂,還打算接受人家的好意,“那就麻煩薛師兄了。”
“那我為你們引路。”
薛淮玉上了馬車,見到顧蕭滿也在此處,客氣道:“原來顧大俠也在,此次武林大會顧大俠也要參加嗎?”
顧蕭滿也不是第一次見到薛淮玉了,上次在清河縣,他就覺得這人是個習劍的好苗子,只是聽說領悟了逍遙劍法,卻也沒想到居然能力挫發了瘋的段如海。
今日正主坐在他面前,他就有點躍躍欲試,“我早就聽聞你劍神傳人的名號,上次有事,這一次,不如你我找個時間比試一番如何?”
秋雲塵不禁笑了,“顧叔叔哪裡都好,就是痴迷於武學,在武林盟時,也經常找我練劍。”
這話聽著十分柔和,跟對待親近的人一般,顧蕭滿暗地裡挑了下眉頭。
秋雲塵是他從小看到大的,這孩子看似對誰都很溫柔,但對不熟的人,骨子裡還是透著疏離,絕不會看著就有一股子熱情勁兒。
他重新審視了下薛淮玉。雲塵的好友,自當客氣些。
對於早日成名的大俠的邀約,薛淮玉沒有拒絕,“我也想領教一下‘貫血劍’的威力。”
薛家早年雖落敗過一陣,但自從換了新家主,生意就如有神助。雖比不上聚器門,卻也是南方數一數二的富商,自然各處都有房子,還十分雅緻。
攏月居佔地頗大,空房多,伺候的人也多,都是從薛家商鋪裡臨時調過來的。
秋雲塵他們被安排在了東廂房。二少爺親自接待的客人,當然不能馬虎應對,一行人剛在客廳落座,就有下人急急去清掃房間,燒熱水備晚飯,不一會兒就在廳裡擺上了一桌。
等用完飯,秋雲塵在廊下散步消食,剛進了屋,花寒就告訴他隔壁屋子裡的浴桶已經放好了熱水。
屋裡不僅擺了浴桶,還放置了香爐和火盆。雖然已經入夏,可因著下雨,穿得薄了還有些冷。所以放了火盆,確保解衣穿衣時不受涼。
秋雲塵有些感嘆薛淮玉的細心。
水也是不熱不冷的,剛好可以洗去接連幾日趕路的疲憊。
等他洗完,披了衣裳回屋,才發現薛淮玉坐在圓桌邊,似在等他,花寒不見蹤影。
他第一反應竟是拉好胸前的衣物。
薛淮玉聽到腳步聲就抬了頭,正好看見秋雲塵將兩邊衣裳往攏裡拉,又去繫腰帶,他的頭發還滴著水。
拿過置在椅子上的布巾,薛淮玉走過去把秋雲塵的頭發都包起來,輕柔地擦拭。
而秋雲塵直接僵在了原地。
還沒繫好的腰帶直接掉落在地面。
“薛,薛師兄,你怎麼來了?”
“我看這雨一直不停,還不知要下到什麼時候,所以打算早點走,風揚兄覺得如何?”
說話時薛淮玉的動作也沒停,溫熱的手指不時觸碰到秋雲塵的耳朵和後頸。
秋雲塵只覺被碰的地方都灼燒了起來,他不自在地縮了縮脖子。
“我本就決定明日去找船,先到楚虛城再說。”
“既然如此,那我們明日一起走?也不必去跟人擠,坐我家的船就是了。”
薛少爺財大氣粗,秋雲塵還能說什麼,於是他微微頷首,“那就多謝薛師兄了,我先將船錢交予你吧。”
“你我之間,無需這般客氣,不必給錢。”薛淮玉撿起那條腰帶,親手給秋雲塵繫上。溫熱的呼吸撲打在耳後,秋雲塵更加僵硬得不敢動了。
直到薛淮玉替他把頭發擦幹,約好明日起來的時辰之後走了,秋雲塵才站在屋裡,手掌撫上自己有些發燙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