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吧。”
說到這個,花寒突然又想起秋雲塵已經被攪黃的婚事,“我倒是沒什麼,可你呢,你都快二十四了,什麼時候才能成親啊!”
說著他又開始抱怨:“段掌門做事忒不地道,女兒都有喜歡的人了,還藏著不告訴你,還有那個薛淮玉,也藏著掖著,難怪會被算計。”
說完他立刻捂住嘴,朝秋雲塵看了看,“那個,少爺,我就是隨便一說,你別生氣啊。”
秋雲塵期盼著和段家大小姐見面別人不清楚,他難道還不知道麼,之前在逍遙門與冒充的二小姐花園約會,回去後他家少爺還心情好了許久呢,這說沒了就沒了,誰有少爺可憐?
他看段家二小姐也不錯啊,好歹倆人長一樣呢!不過這話他可不敢說。
秋雲塵搖了搖頭,淡淡道:“沒什麼。”
他的確不甚在意這些,之前對待二小姐,只是因那時候他以為人家是他的未婚妻,所以客氣柔和。但知曉事實之後,他也並沒有多失望。
對一個相處時日並不多的女子,他內心真的沒有多少想法。
只是對段掌門的欺瞞有些生氣罷了。
不至於因此患得患失。
可花寒卻以為秋雲塵不想談及此事,只能換個話題,“早就聽顧叔叔說起楚虛城的風花釀了,等我們到了空崖派,一定要去買幾壇回來。”
“買幾壇回來做你的喜酒嗎?”
看秋雲塵還有心情開玩笑,花寒也就鬆了一口氣,笑著說其他事情了。
第二日他們天還沒亮就起來收拾東西,秋雲塵和顧蕭滿,與花寒三人,坐上了江州城的馬車。
此次他們沒有再帶多餘的人,陸路也不好走,能簡則簡,換洗的衣物都沒帶上多少,銀錢倒是帶得足足的,這樣路上才更方便。
因著雨勢不斷,午時雨又大了些,他們只能一路走走停停,第七日傍晚才趕到了江州城。
江州是附近最大最繁榮的城池,連通東西南北的運河,這裡的船最多,生意最多,也最富裕。
每年上交的雜稅都比別處多。
到了這裡,雨漸漸小了,卻也一直連綿不斷,天空暗沉,壓著人有些喘不上氣。
武林大會近在眼前,江州城裡的江湖人士也很多,客棧裡隨處可見打扮簡單爽利的俠士。
可能是他們來得太晚,城裡的客棧不是都滿了,就是隻剩下一兩間,這時候別說上房了,連次等的都沒了。
花寒滿心的想找個餘房多的,就堅決不要隔壁客棧那個剩了最後兩間的,可他找來找去哪裡都沒了空房,等他得了秋雲塵說三個人也可以擠一擠的話,再去那間客棧時,得到的只有無情的“本店已滿”四個字。
於是花寒又鑽進馬車,苦著臉,“都怪我,我就不該圖享受,現在倒好,一間房都沒了!”
秋雲塵和顧蕭滿也剛找客棧回來,兩人都一無所獲。
“不如去附近的民居看看吧。”秋雲塵也無甚傷心的,大不了將馬車駕到一處空地,將就一晚也沒什麼,明日就去找船。
花寒聞聲而應,正準備駕車離開,就看到前方有個人打著油紙傘,緩緩而來。
他咦了一聲,嘀咕了句:“那不是薛淮玉麼?”
馬車裡的顧蕭滿也瞬間警覺,“有高手在附近!”
秋雲塵按下顧蕭滿握住劍柄的手。花寒沒有警示,自然是沒有危險,況且他耳聰目明,聽到了花寒說的話。
掀開馬車簾子,他一眼就看見了在雨中漫步的薛淮玉。
道路上行人不多,偶爾幾個也步履匆匆,急著躲雨。只有那個打著傘的人與眾不同,從容不迫。
傘下的面容如驕陽,如春色,立刻吸引了秋雲塵所有注意力。
薛淮玉當然也看到了武林盟的花寒,還有直勾勾盯著他的秋雲塵。
他勾唇一笑,腳尖輕點,轉瞬就來到了馬車前,“風揚兄這是要投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