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捏了,給我,我收起來。”顧燊伸過來手到他眼前。
許淼盯著顧燊的手,又順著手臂視線往上,一直到和顧燊四目相對。
“怎麼了?”顧燊察覺到許淼的異常,“剛才也這樣發愣,你以前不這樣。”
“你的傷口還沒好吧?脖子上的?”許淼問。
顧燊抬手摸了摸,手上還是有熱乎的血跡,他看了眼,似乎明白了什麼,把那手伸到許淼面前,“你想喝,就喝吧。”顧燊說。
“老實說……”許淼反手握住顧燊的手腕,讓顧燊的手背貼在自己的手掌上,然後一邊拿近點,開始端詳顧燊沾染血跡的手,算不上十分漂亮的掌形,有深有淺的傷疤散落在各處,繭子也很粗,說不上細巧但是很代表顧燊整體的一雙手,沾染著鮮血,奇怪的是……
“我不想喝。”許淼愣愣地對著這攤血說出了違背祖宗的三個字。
“什麼?“這下換成顧燊懵逼了。
許淼噌地一下站起來,顧燊面對這麼興奮的許淼,下意識抬腿要往後退半步,可是最終也沒有退,腿又放了回來,在原地站定,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許淼現在的興奮和之前不一樣,不是空洞洞地盯著他像是盯著獵物一樣,雖然是許淼,他不會覺得那樣很冒犯,但是他還是會覺得自己更像獵物,這一直讓身為執行者的他有點不爽。
可現在卻沒有,那棕色的眼裡只有正常的興奮,雖然也有點不正常……
“我操!我還是第一次,感覺到這麼幹淨的你。”許淼忍耐不住激動,兩手抓住顧燊的兩個肩膀使勁晃了晃,“一點血腥味都沒有!一點都沒有,只有你,資訊素的味道,還有……還有點洗衣液的味道,好香啊,顧燊!像個人似的!”
顧燊還一臉懵地看著許淼,一邊想著什麼叫像個人似的,這算誇他嗎?
許淼頓時一把抱住了他,這是他的第一反應,也來不及思考顧燊會不會生氣了,他就是現在特別特別真的很想很想抱他!
由於太過激動他控制不住變化了身形,成了半獸化的狀態,而且正值冬季,正是爆毛的時候,他整個人毛茸茸地覆蓋著顧燊,蹭啊蹭,大爪子在後面踩奶似的摁著顧燊的腰,把人使勁往自己懷裡摁,他真想讓顧燊就這樣融進他的身體裡。
不是一塊肉,一攤血,不是因為本能因為獸性的攝入,是許淼和顧燊,狼想吃了獵人,可許淼不想吃了顧燊。
他其實不知道,自己的身體裡狼的基因佔大部分還是狗的基因佔大部分,他本該成為一個像克淩那樣的人,可是他在八歲的時候遇到了顧燊。
他當時想打敗顧燊,而且流浪生活讓他對什麼都心生戒備,才更想變成狼,但他現在覺得做一條幸福的狗狗怎麼了?做一條有老婆的狗狗怎麼?怎麼了!怎麼了!在老婆面前怎麼做狼?!硬撐罷了!
“好了,放開,許淼。”
“讓我再抱會兒……再抱會兒。”許淼大大的狗腦袋放在顧燊的肩膀上,嘟嘟囔囔地聲音越來越小,感覺像是要睡著了似的,“好喜歡你……”
“……”顧燊也不再動作,任由許淼抱著,只是耳垂紅的發燙。
許久許淼的鼻子終於探到顧燊腺體上,他閉著眼睛,利齒蹭了幾下,那種熟悉的流連感又來了,他卻猛地睜開眼睛。
他不是狼也不是狗,他是許淼,許淼還有活要幹呢。
他緩緩起身,盯了一會兒顧燊的眼睛,不過意識到盯再久顧燊也不會誇他控制的好,他這才開口,“我知道你擔心大局,但是事實上,鄭山現在在你這,才是安全的。”
許淼忍住開啟新世界大門的激動,看向手裡的球,這個東西真的可行,可以壓制他的本能但是沒有痛苦,方法也很便便捷主觀,他決定無論如何也要幫鄭山完成。
“什麼意思?”
許淼又拿起那個球捏了捏,眼裡滿是自信的狡黠,“公會內部的臥底很會玩,半年了我也沒找出個所以然,我們玩兒不過,不趁此機會玩兒點別的?”
“玩別的?”顧燊重複道。
“嗯,他們發現了你,他們要來找你,你會出門,留鄭山一個人在家裡,幾點幾時幾分?這就是新的遊戲。”許淼玩味地看向顧燊,一邊感嘆道只要吸一口他的親親老婆他就能想出這麼絕妙的主意,天天吸他豈不是可以去申請諾貝爾獎。
“我為什麼要出去?我除了鄭山的委託平常不出去。”顧燊皺起眉頭。
“嘿嘿,和本帥哥約會呀。”許淼咧開一口大寒牙,一邊用手指彈了一下顧燊紅的要滴血的耳垂。
顧燊表情瞬間冷了八度,他的嘴角上揚了八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