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正在被克淩通緝,所以孫群讓我把他帶回公會保護起來,剛才我來的時候從你家還跑出來一個人,肯定是來找他的,還好我來的及時,那家夥跑了,你知道萬一被他們抓到鄭山的後果吧?”
“……”
“咳,不過你們門口那灘是啥?看著像是血一樣。”
顧燊回頭看了眼,“那是,鄭山打翻的葡萄汁。”然後他又扭頭沉默了起來。
許淼心說這貨咋都不接話茬的?難不成讓他自言自語?沒辦法。
“但是,”許淼挨近顧燊,“我也可以不帶走他,唯獨一點,他必須,被我保護,所以我就住在這代表公會保護他,你也可以繼續你們的委託,怎麼樣?”
顧燊抬眼看他,一副心知肚明眼前這條狗放的什麼臭屁的樣子,而許淼知道他知道,還咧嘴一臉無辜笑得燦爛。
兩人這樣演了一會兒,許淼見顧燊低下頭,聲音冷淡如常地說,“你把他帶走吧。”
說完他就向著其中一個房間走去。
“哎不是……”許淼趕緊跟上,“不是不是,你怎麼說放棄就放棄啊?”
這個房間被佈置的像是簡易研究室,零零散散的一些器材,但是比客廳散著的要完整很多,顧燊拿了一個行李箱,開始整理房間裡的東西。
“我說你別動不動就整理行李箱行不行啊?你這人屬行李箱啊?”許淼握住顧燊的右手手臂,顧燊動彈不得,才有些惱火地看向他,許淼接著說,“怎麼說放棄就放棄了?那你之前說的那些,那些,我能幹的事,又幹不成了?”
“那有什麼辦法,我能做的,都做了。”
顧燊避開眼神,許淼愣了一下。
“……我說你……你咋總這樣?”
許淼突然松開了抓著顧燊的手,顧燊疑惑地看向他,他還從沒見過許淼這副表情,感覺像是很累,很累很累,像是一條狗連骨頭都啃不動了的樣子。
“我怎麼了?”
“你總是說讓我心疼的話,搞得我很渣一樣,我也很努力了,可你每次一開口,我瞬間感覺我又又又努力錯方向了,又又又讓你一個人承擔全部。”許淼跟洩了氣的皮球似的說完這句話,“感覺我努力了個屁。”
最關鍵的是,努力半天也抗拒不了本能,這種徒勞讓他疲憊,可如果遵循本能傷害顧燊,那他和克淩那幫人有什麼區別?
顧燊看著他,似乎想說什麼,但又沒說,他轉回頭拿起桌上的一個像是彈力球一樣的東西,放在手裡看了看,才轉頭對許淼說,“這就是他的半成品,他打算設計成解壓球的樣子。”顧燊把球遞到許淼眼前。
許淼看向那個球,感情自己說了這麼多還不如個球,他接過球,拿在手裡顛了顛,又瞟了一眼顧燊,“其實,孫群沒讓我把他帶回去,騙你的,留下他吧。”
“我知道,”顧燊說,“剛才,我和鄭山去了城郊那個異常生物聚集的地方,他說他要去找一些志願者來試試這個半成品,在那裡,我們被克淩的人盯上了。”
“……”許淼討厭自己能夠猜到顧燊想說什麼的能力。
“他在我這已經不安全了,即使你不來,我明天也會把他送回去。”
“……”許淼看著顧燊,說不上來的感覺,他就想不通顧燊怎麼就這麼倔,又倔又嘴硬,明明自己也很想完成委託解開情咒,這會兒又這麼風輕雲淡,好像事不關己一樣。
他知道他心裡難受,可是他又能做什麼呢。
似乎塵埃落定,許淼無奈地低頭看著那個球,忍不住使勁握緊,球就像是小時候玩的彈力球一樣,稍軟,只能捏動外面的一點點,這種球就像顧燊一樣,無論承受了多大的壓力,只要沒有粉身碎骨,就會恢複原形。
想到是顧燊他又使勁捏了捏才覺得爽,可又忍不住松開了手。
他不想再傷害顧燊,哪怕是個顧燊球球。
可是松開後的一瞬間,他感覺好像哪裡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他覺得疑惑,就又捏了幾下,軟軟彈彈的手感捏在手裡,確實挺解壓的,和他想象中顧燊的美好大胸一個手感,但是感覺除了解壓好像還有別的地方有些奇怪。
許淼狗鼻子動了起來,開始到處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