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妮的痛苦是與年幼的喬志天在外漂泊,差點餓死,多虧山神拯救才活下來,所以季明希去到幻境時便作為山神破了幻境。
季一的痛苦是看到柳書林被欺負卻無力拯救。
小貞的痛苦是被迫寫作的那一夜,明明自己也是社恐還要努力擠進另一個教室抄作業,然後把答案帶回來給那些沒法化形的妖抄,那個晚上見過的妖比她這輩子見過的還多,簡直是社恐噩夢。
筆仙的痛苦是被迫當學生的那一晚,被好幾個妖群毆不說,第二天還要來上課。
而季車車的痛苦就更真實了,她在幻境中哭著寫作業,講臺上的季老師還板著臉,看起來就好兇的樣子,搞得她一點兒也不敢撒嬌。
待他們來到季車車這時,她的桌上已經擺著四張寫好的卷子,每道題目後還附帶著解題過程。
所有人看季車車的眼中都充滿了同情,他們雖然痛苦,但頂多是看了場關於回憶的電影,這孩子可是結結實實地寫了四套試卷啊。
季明希拿起試卷,發現這幾份答卷竟然都及格了,看來這孩子平時不是不會,而是把心思都用在了抄答案上。
他默默放下試卷,小聲說:“要不我們先去下一個幻境,等事情解決後再回來接她。”
簡荒自然沒有意見,迅速定位到下一個幻境的所在地。
開啟的裂縫放出天道的氣息,將幻境沖破,畫面變得閃爍不清,季車車也從幻境中脫離出來,記起自己現在應該是在救十可思,而不是在教室寫作業。
看著一群鬼鬼祟祟準備離開的人,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她難以置信地看向季明希,哇的一聲哭出來:“你竟然想把我丟在這裡!”
“沒有沒有,我們也剛剛到這裡。”季明希抱起哭成小花貓的季車車,沖簡荒使了個眼色。
簡荒手指微動,裂縫後的定位迅速換了個位置,季車車將信將疑地把頭伸過去,感受到裡面殘留的屬於季明希的氣息,才停下哭泣。
抹著臉說:“你怎麼不快點來接我,幻境裡的你超兇的,板著一張臉叫我寫作業。”
季明希:……懂了,下次想讓季車車乖乖寫作業就兇一點。
其他人看向季車車的視線裡除了同情外,還多了幾分憐愛,年紀小就是好騙,把自己害怕的東西都告訴大魔王了,以後的日子還想好嗎。
“不過季車車的幻境為什麼不是從記憶中提取的?”季明希有些疑惑地說。
他們的幻境多多少少都是記憶中的模樣,而季車車這個完全就是自己幻想出來的痛苦,畢竟他沒有兇過季車車,也沒有單獨把人留下來寫作業。
其他妖面面相覷,好像才意識到這點,幻境忽然産生變動,可不一定是件好事。
簡荒劃出一道空間裂縫,“先去下一個地方看看吧。”
剛才定位的時候,他感受到一股不一樣的力量。
最後一場幻境是屬於李秋秋的,但她這裡什麼也沒有,黑乎乎的一片,只有頂上的光屏發出“解析失敗”的警告,淡紅色的光芒映在她發亮的紫眸中,豔麗得有些詭異。
看到他們從裂縫裡走來,李秋秋也迎了上去,乖巧地問好,臉上沒有任何痛苦或是遺憾,看起來不像是進過幻境的樣子。
季明希問:“剛才這裡發生了什麼嗎?”
“我也不清楚,和你們分開後周圍就開始像放電影一樣播放很多畫面,有的是家人吵架有的是戀人分別,後來畫面越來越多,那臺機器就炸了,我找不到出去的路,就一直坐在這裡等你們來找我。”
季明希:“你認識畫面裡的人嗎?”
李秋秋搖頭,“聽口音好像天南地北的人都有,但我一個也不認識。”
這個幻境,著實奇怪。
不過也可能是因為異世界生物的能量已經少到無法支撐起幻境了。
“能感應到十可思的方向嗎?”季明希把頭轉向簡荒。
“可以。”
簡荒開啟裂縫,他們走進去後,便來到一個滿是機械的房間裡,一個插滿管子的女孩跪坐在正中央,眼底是濃濃的黑眼圈,神情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