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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幻境裡只有白茫茫的一片, 大雪落下,在地上積了厚厚一層。
夕陽灑在雪上,四處金燦燦的, 山腳下有零零散散的村莊,炊煙嫋嫋, 一片祥和。
雪還在下,雪中之人不知道站了多久,衣服上全是積雪。
季明希走近時,順鬱似乎早就知道他的到來,頭也沒回,只是淡淡地說了句:“走吧。”
雪越來越大, 幾人的腳步深深淺淺地印在雪上, 一路蜿蜒向下, 季明希回過頭,只見不遠處的石塊後面,有一抹黑色露了出來。
順鬱嘴角牽動, 似乎想笑, 卻笑不出來, “他很傻對吧, 明明來了, 卻躲在那裡不出來送我, 一個人類,在雪下待那麼久, 也不知道回去以後有沒有感冒。”
“怎麼不過去見他?”季明希問。
既然餓餓能透過幻境平息身上的怨氣,按理說順鬱也能在這個幻境中彌補自己的遺憾。
“因為我不記得他長什麼樣了。”
順鬱嘆了口氣, 有白霧從他的嘴裡撥出。
他活了太長年歲, 即使每日回憶, 還是被時間抹去了小天的面容,他記得他們一起經歷的事情,記得小寒山村民的熱情,卻不記得小天的長相。
幻境是基於他的記憶形成,但他自己都不記得的事情,幻境又怎麼可能幻化出來。
所以他的幻境就定格在了他離開小寒山的那日,大雪落下,遠處的傻子自以為躲得很好地藏在石頭後,卻不肯出來見他。
他最後看了眼遠處的炊煙和雪地裡的人,突然沖那人喊:“我沒有生氣,所以你有空的時候……也可以來看看我。”
作為一個技能與心靈控制有關的妖,順鬱比任何妖都要清醒,他知道這個幻境是他記憶的投射,也知道在幻境中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無用的掙紮,但他還是想彌補一下,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彷彿在另一個時空彌補了他的遺憾。
異世生物所創造的幻境雖然真實,但對他們這些修煉了幾百甚至上千年的妖根本無用,他們甚至可以利用幻境達到自己想要的結果,不過其他誕生不足百年的妖就沒那麼厲害了,一個個都在痛苦中掙紮著。
季好的痛苦是剛剛誕生之時,本能告訴她要去嚇唬人,但初生的自我意識更希望聽到他人的誇贊,她先後去做了幾件好事,誰知別人剛誇她便觸發了她的變形條件,那般可怕的模樣,直接把誇她的人嚇暈了。
於是她換了個地方做好事,依舊是一被誇獎就嚇人,如此惡性迴圈之下,她再也等不到一個誇她的人,反而是關於她的傳說變得越來越恐怖。
她遊蕩在街上五天了,本來十分熱鬧的大街空無一人,只有她一個小妖怪坐在馬路上,沒有人誇她,也沒有人給她嚇唬,無聊透頂。
不過好像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她的生活,好像應該比這更熱鬧一些,也更有盼頭一些。
虛空破開一條裂縫,穿著兜帽的男人從裡面走出來。
她警惕地站起身,化為巨大的肉球,牙齒尖利,一副攻擊的形態。
“我是不會跟你走的,別以為我年幼什麼都不知道,曦陽山那地界,妖怪有去無回,你們山神只會說些冠冕堂皇的話,誰知道去了以後會遭到什麼對待,反正都要死,不如與你一戰到底。”
季明希把兜帽扯下,伸出手說:“季好同學,你想看的綜藝更新了,要不要看?”
“快快快,快給我手機,這期有個超炸裂的舞臺秀!”季好眼中的防備被熱切取代,她搭上季明希的手,迫不及待地問他要手機。
最近練舞小有成效,大家都拍手誇好,但是隻跳那個也有些膩了,她得學新的舞蹈才行。
跟著老師離開裂縫後,她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是陷入了幻境之中。
季明希把手機遞給她,誇道:“做得很好,即使在幻境裡也沒有傷人。”
季好的頭化為巨大的口器,又很快變為女孩的樣子,經過那麼多年的修煉,她早就不是當年那個控制不住變形的小妖了,她嘿嘿笑了兩聲,拿起手機熟練地開啟,然後發現……沒有訊號。
這是什麼人間疾苦!